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 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2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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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川萂无语道:“废什么废啊,你废了小涣都不会废。”
    郭继橹怒道:“你看他那样子,那里有一点教养的样子!”
    夏川萂凉凉道:“他自小没爹教,自然是没有教养的。”
    郭继橹瞬间就跟被当头敲了一棒似的,垂头丧气哑火了。
    夏川萂自觉这话说的重了,不由软下声来跟郭继橹,也是跟郭继业解释道:“小涣尚在襁褓的时候,橹将军就离开了他们母子,橹嫂子只有这一子,也只当她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养着小涣,小孩子又难养活,那是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里怕摔了,别说是打骂了,橹嫂子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跟他说......”
    “小涣性子难免养的单纯些,但他人真不坏,读书是没天分,但郑娘子说他长了一副郭氏男儿祖传的身子骨,好好打磨的话,必成一代高手,但橹嫂子拒绝了,因为她宁愿小涣平庸鲁莽一生,也不愿抛下新婚妻子襁褓儿子上战场。”
    “我觉着橹嫂子打算也没错,小涣生在郭氏,不缺吃穿,将来也不会缺前程,只要明事理,有德行,能传家业就行了,橹将军,你说呢?”
    郭继橹脸色在愧疚和痛心中来回转换了好几回,最终还是道:“男子汉能成才为什么要做废物?他是我儿子,他想做废物,要先问问我这个老子答不答应!”
    夏川萂见郭继橹这一副望子成龙的模样就摇头不已,对郭继业道:“小涣这样的孩子在西堡可不少,但他们要么有一个虎妈,立逼着自家儿子成才,要么就被家中宠坏了,唯有小涣心地善良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我难免就多疼爱一些,你们要教他我也不拦着,但教孩子要讲究方法,循序渐进才行,要是让他起了逆反心理,将心思都放在跟你们对着干上,最后头疼的还不是你们?”
    郭继业点头:“我记住了。”
    郭继橹还想说什么,被郭继业一个眼神制止了。
    夏川萂也不管他们打什么眉眼官司,只是嘱咐郭继橹道:“你们虽然有了新的孩子,但也不要忽视了小涣,小涣可是你的长子,你已经错过了他八年了,不想再错过他下一个八年吧?”
    郭继橹憋了一会,还是憋屈道:“我记住了,会好好......疼小涣的。”
    夏川萂挥挥手,道:“行了,你快回去忙吧,我们先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郭继业问道:“小涣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吗?”
    夏川萂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兄弟家有多少孩子,你不知道啊?”
    郭继业也看了她一眼,道:“我说的是跟小涣这样天真的孩子。”
    夏川萂恍然:“哦,你说这个啊,不多啊,只有小涣一个,”又好笑道,“我觉着小涣是缺心眼,这跟教养没关系,天生的,橹嫂子可是个很精明的人,唉你说,小涣是不是遗传了橹将军啊?”
    第207章 第 207 章
    郭继业:“......我觉着他是被橹嫂子宠坏了, 耽于安逸,不想吃苦,心思都用在调皮捣蛋上了, 扔去军营训一下就行了。”
    像不像郭继橹郭继业不知道, 但郭丕涣不想吃苦不想努力他是看出来了。
    夏川萂摸摸鼻子, 想为郭丕涣说两句好话, 郭继业继续道:“你也别想着为他说好话,一个天天想着吃软饭的男孩子, 长大了谁看得起?你说的那些明事理、继承家业就行了不用上进的话不是为他好,是害了他,白白浪费了他的天赋。”
    夏川萂一脚将脚下的石子儿踢开, 嘟囔道:“我要是有家业可以继承, 我也不想上进。”
    夏川萂闷头向前走,然后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里,夏川萂抬头去瞧, 又跌进了一双眼眸酝酿的漩涡里。
    夏川萂本能想要后退,被一双手臂给揽住了腰身。
    郭继业低头,凑近了她,低声道:“嫁给我,整个郭氏的基业都是你的,你不就不用上进了?”
    夏川萂先是脸一红, 接着就是一怒,推他道:“你想骗我给你管家,美不死你!”
    郭继业无语:“我怎么就是骗你了?”他明明是很有诚意的邀请好不好!
    夏川萂怒道:“我是想坐享其成, 坐享其成懂不懂?就是不用累死累活的努力, 躺在床上都有大把的金子掉我头上,你明白吗?”
    郭继业去摸她额头, 难以置信道:“你做梦呢吧?躺床上什么都不干就掉金子,你也不怕砸的头破血流?”
    夏川萂:......
    夏川萂拍开他的手,气鼓鼓道:“我就是在做梦,做白日梦,不行啊?”
    郭继业委屈:“那你怎么就不梦一下我?你嫁给我,不也什么都有了?”
    夏川萂挑眉:“什么都不干?整日里只管吃喝享福?”
    郭继业凝视她,迟疑问道:“你......能过得惯这样的废物日子?”
    夏川萂死鱼眼:“郭继业,会说话不?说句哄人的话能死啊?”
    郭继业:“我从来不哄人,更不会哄你,我对你,只说实话。”
    夏川萂无力吐槽,只能道:“......我可谢谢你啊......”
    郭继业:“不用谢?”
    夏川萂给他一个“你很好”的凌厉眼神,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原来郭丕涣总是说一些让人抓马的话不是遗传的郭继橹,是遗传的你郭继业啊!
    郭继业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后脑勺道:“你跟小涣差着辈分,以后那些小媳妇、小郎君的话就都不要说了吧,我怕他再当真了。”
    夏川萂回望他一眼,眉目含笑问道:“说起辈分来,彩儿管我叫姨姨,你跟彩儿同辈,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姨姨?”
    郭继业挑眉:“我叫你,你敢答应?”
    夏川萂来劲了,转过身来看着他一面倒走一面笑着催促道:“怎么不敢答应?快叫,你叫我就敢答应!”
    郭继业:“......姨姨?”
    夏川萂哈哈大笑:“哎,好外甥哈哈哈哈哈哎哟!”
    夏川萂倒着走路又笑的猖狂一脚踩在石子上差点摔倒,被郭继业拉了一把帮她稳住身体,叹道:“好不稳重的长辈......”
    夏川萂脸色爆红,色厉内荏道:“那长辈也不总是稳重得体的,也有像我这样活泼好动这一款的。”
    郭继业敷衍道:“是,姨姨。”
    夏川萂脸颊更加红了几分,吵吵嚷嚷道:“唉呀行了行了,叫的我心烦,以后都不许叫了。”
    郭继业:“是,姨......”
    郭继业在夏川萂警告的视线下住嘴,只是戏谑的看着她。
    夏川萂:“我要回去了,不许跟着我!”
    落荒而逃。
    郭继业目送夏川萂穿过月亮门回了她自己的院子,才转脚往太夫人后堂而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唤道:“大娘。”
    郑娘子从角落里走到郭继业面前,行礼笑道:“公子,奴婢去看望川川,见她不在,就欲去拜见太夫人,不成想中途遇见了公子,不好打扰,便等了一会。”
    是她先来的,可不是她故意躲起来偷听两个少年少女说话的。
    当然,她故意隐藏了气息不让郭继业发现她这一点就不用说了。
    郭继业有些不自在,道:“大娘见老祖母有什么要事吗?”
    郑娘子回道:“并无要事,太夫人回府,理应去叩见一番的。”迎接太夫人回府的时候,郑娘子只是站在奴仆堆里一起迎接,她是没有资格跟着进迎晖堂的。
    郭继业道:“大娘随我进去看看,说不定老祖母已经歇下了。”
    郑娘子:“......是。”
    毕竟车马劳顿头一天回府,疲累是应当的。
    郭继业只是站在院子里问了一下珊瑚,听说太夫人果然已经歇下了,郭继业又问了一回话,这才带着郑娘子离开。
    穿过迎晖堂前的广场的时候,郭继业遇到了英国公郭守成。
    郭守成近来清瘦许多,眼窝些微凹陷,这让他看人的眼眸更加深邃许多。
    也看上去更加有城府许多,为他这个英国公身份增添了一丝威仪。
    郭继业行礼:“父亲。”
    郭守成:“为父有几句话要问你。”
    郭继业:“父亲请问。”
    郭守成并不避讳郑娘子,问郭继业道:“你是真的要娶夏氏?”
    郭继业纠正道:“父亲,我要娶的妻子,夏姓讳川,字萂,画技独绝,号菩萨女、罗刹女,乃是夏家家主,老祖母的掌上明珠,儿子钟情之人,不是夏氏。”
    又回答郭守成的问话:“是,我是真的要娶她。”
    郭守成停了郭继业那一长串对夏川萂的介绍,脸皮抽动一下,再次问道:“非她不可?”
    郭继业:“非她不可。”
    郭守成转而问一直立在一旁的郑娘子,道:“要是楚宁还在的话,你说她会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婢女出身的草民为妻?”
    郑娘子脸上怒意一闪而过,硬邦邦回道:“禀家主,如果夫人还在的话,她会的。”
    郭守成讽刺道:“楚宁清高孤傲,向来目中无人,她会看的上一个婢女?”
    郑娘子:“家主,川川不是婢女,她虽然出身微寒,但她品行高洁,从不自甘下贱,心性高绝,亦从不轻贱他人,她比某些出身高贵的人还要高贵,她比某些家主还像家主,她为什么不能被夫人看的上?”
    郭守成气的手指都颤抖了,质问郭继业道:“这就是你的人?连我的话都敢顶撞!”
    郭继业垂眸回道:“我觉着她说的没错。”
    郭守成:“你......”
    “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了,娶了她,你就是京城中的笑话,不仅失去了妻族帮衬,还会流言蜚语缠身,被人暗中戳脊梁骨。”
    良贱不婚,世庶不婚,前者是写在律法上的铁律,后者是隐在世俗中的铁规。
    郭继业要真娶了夏川萂,郭守成都能想象的到到时候京城中人会怎么对郭氏指指点点。
    郭继业冷冷道:“不劳父亲操心。”
    郭守成怒道:“我这是为我郭氏考虑,不是为你操心!”
    郭继业仍旧平静道:“郭氏有我,亦不劳父亲操心。”
    郭守成这回是真的给气着了,是,他这个国公是做的气弱,被很多人看不起,但被自己的儿子当面给顶回来,这挫败和羞辱不是一般的强。
    郭继业叹道:“父亲,祖父、祖母、老祖母、二叔、乃至所有的郭氏族人们都支持我,为什么只有您一意孤行呢?”
    郭守成嘶喊道:“那是因为反对你的族人都被你杀了!”
    郭继业再次纠正道:“父亲,那些作恶的族人一个都没死,有的被流放了,有的被送去挖矿服苦役去了,罪名宣布的时候,您也是在场的,难道您已经忘了?没关系,圣旨就在祠堂里供着,儿子可以取出来再给您看一下......”
    “够了!”
    郭守成眼睛充血,直直盯着郭继业道:“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既然你意已决,希望你以后莫要后悔。”
    说罢,甩袖离开。
    目送郭守成绕过迎晖堂向后堂走去,那里是郭守成这个英国公所居住的家主正院,也是新搬过去的,原先那里住着的是老英国公和老英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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