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 侯府表妹自救手册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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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的东西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她的嫁妆私产,像是田庄铺子宅院这些,当初顾琴瑟出嫁的时候已经得了一份了,所以余下的大部分会留给长宁侯,可能家中她血脉的公子姑娘婚嫁能得一两个。
    另一个就是她的珍藏了,这些她可能会给几个公子一两样留作想念,余下的都给几个姑娘,其中谢宜笑和顾幽定然是占大头的,还有的顾滢顾滟分一分。
    但顾幽突然闹出逃婚这种事情来,让江氏太过失望,估计不会留多少给她了,又觉得云中寺的事情对不起谢宜笑,干脆就着这个理由,将东西先送一些过来。
    至于这府中的其她人,眼红也只能眼红罢了,便是顾滢也只是敢摔给杯子,阴阳怪气几句,至于顾湘,该给她的嫁妆给了,江氏手里的东西,本来就没她的份儿。
    谢宜笑又拿了一个茶壶看了看,那茶壶茶杯是一整套的,外面用的金丝勾勒出葡萄花鸟纹,还镶着几颗红色宝石,花样也是栩栩如生。
    这要是放到现代,可不是一般的贵重,这一套都够吃一辈子了。
    谢宜笑觉得很满意,既然长宁侯府已经明确了许姨娘顾漪的惩罚,她没想过再去做什么,但是江氏给她这些,她也很高兴,毕竟钱财谁人不爱呢?
    钱它太香了。
    明心也觉得很香,别别扭扭道:“姑娘,奴婢承认这一回是明镜说的对了。”
    若是谢宜笑上蹿下跳地要找许姨娘顾漪出气,哪里来的这些补偿,在这高门大宅之中,有时候不争才能过得更好。
    谢宜笑笑了笑:“将单子对一对,分好送入库房去,小心着些,莫要摔坏了。”
    琴瑟苑是个两进院子,进门便是正院,有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三间,南厢房两间,后头还有一个后罩房,四个二等婢女和绣娘柳娘子住在后面。
    院中光是库房就有五个,后罩房那里有两个,放的都是桌椅屏风等大件家具。
    前院则是有三间,两间在东厢,一间放置的是一些珍贵金器玉器还有各种摆件,一间则是放置一些补品药材等物,西厢有一间,则是放置布匹和衣裳。
    东厢余下一间便做了一个客室,若是有客人来,可以在里面小憩或是暂住。
    西厢房余下两间房,一间是明心明镜的屋子,一间是绣房,柳娘子平日里就在这里做事。
    南厢房的屋子比较小,就两间,一间做了烧水房,一间则是砌了灶台,做成了小厨房,小厨房上没有厨子,时常不做饭,也就是偶尔明镜红荷会做一些汤羹甜点糕点之类的。
    谢宜笑住在正房,正房三间连着两间耳房,她的寝室在左边这间,连着的耳房便做成了洗浴室。
    中间是明厅,明厅用来待客,上座是一张罗汉椅,上头放着一个梅花茶几,前面两边各放着两张玫瑰圈椅和一个高脚小茶几。
    右边这间屋子则是做了一个偏厅,偏厅设有琴座书桌书架,更在临窗处设了一处木榻,平日里招待亲近的客人或是喝茶看书皆可。
    谢宜笑对这个布局还是非常满意的,也没有过想要更改的意思。
    待东西放入库房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她有些困了,便踏着月色回了寝室睡觉,夜里又梦到了在云中寺后山桃林的那日。
    春日灿漫,树树桃林,桃花纷纷随春风而落,她就坐在平台边上,将脚伸了出去,一晃一晃地摇晃着。
    春风来时,她乌发衣袂飘飘,腰间挂着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轻轻也摇晃,上头系着的两颗银铃发出铃铃的响声......
    “谢姑娘。”
    她听见有人在喊她,转头看去,却见容辞站在不远处的桃树下,一袭白衣胜雪,桃花纷纷而落,映衬得他似是在仙境之中。
    她露出笑容来,正想与他说话,可他却突然又不见了。
    一梦惊醒。
    她睁开眼来,只看得见床榻上头的帐顶。
    此时已经是深夜,院子外面安安静静的,寝室灯架上的灯安静地燃烧着,发出淡淡的光亮,有月光落在地面上,皎洁淡淡的一层,夜风吹过,院子里的树木花草微微摇曳。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安静得让人心里空寂,就如同那月色那样,凉凉淡淡的。
    明明什么都好,明明什么都不少,可总像是觉得缺了什么似的。
    她伸手在枕下摸了摸,而后又摸到了那一串佛珠,她将其握在手心里,感受着冰凉的珠子慢慢地回暖,又静静地转了两颗,仿佛是感觉到他转着佛珠的样子。
    而后回过神来又觉得没意思,又将佛珠放回枕下。
    有点烦心。
    次日清晨,她便让明镜拿了一个木盒子过来,将佛珠放了进去,然后让明镜拿去放起来:“你寻个地方放着。”
    “放起来?”明镜有些诧异,这串佛珠到了姑娘手里,可一直都是被她带在身边,旁人都不让碰的。
    “是啊,放起来,别让我瞧见它了。”
    明镜多看了她一眼,见是她脸色平淡,也不见什么不舍的样子,只好是将盒子放在了边上她放置首饰的柜子里。
    罢了。
    等她想要了,自然会来问的。
    第70章 听说你摔了箜篌改练琴了
    长宁侯府接下来的日子还算是安宁,府里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顾湘的婚嫁事宜。
    江氏请来了一个嬷嬷,专门教顾湘礼仪,后来觉得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让人将顾滢顾滟也叫了过去。
    那嬷嬷据说非常的严厉苛刻,弄得几个姑娘苦不堪言,几日时间,有点肉乎乎的顾滟都瘦了一些。
    所幸谢宜笑在休养,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不过她也没闲着就是了,身体好一些了,她就开始练字,还暗搓搓地将原主以前写过的字帖拿出来练,怕是以后露馅了。
    也庆幸她也是有些基础,女儿家的字体往往也是清秀雅致,原本就有几分相似,学几天倒是有了七八成。
    另外是技艺问题了,原主擅长箜篌,她不会这个,倒是对琴艺有两分研究,于是她干脆就让明镜对外说她大病一场,心有所悟,摔了箜篌改练琴了,此后也不再碰箜篌了。
    计划通。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初七,那是顾湘成亲的前一日,谢宜笑带着人去给顾湘添妆。
    先前顾湘被周氏安排住在幽若苑,后来从云中寺回来之后,又另外收拾了一处新的院子给她,让她和婢女搬了进去,这一处院子则是取名为湘竹苑。
    谢宜笑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院子里有不少的姑娘正在里面说话,热热闹闹的。
    谢宜笑进去的时候,边上的姑娘赶紧是招呼她过来坐下:“宜笑,你可算是来了,快来坐下。”
    “就来。”她笑了笑,然后将盒子送给了顾湘,“恭喜二表姐。”
    顾湘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齐腰襦裙,外面穿着一身同色绣着缠枝花的大袖长衫,头发梳得整齐,头上戴着一支累丝镶宝莲花宝簪,边上垂挂着珠子,发髻间还有同色的小花钗衬托着,看起来端庄贵气喜庆。
    “多谢表妹。”顾湘笑着道谢。
    一旁正在与人说话的顾滢却翻了个白眼,笑道:“也不知道表姐给了什么二姐添妆,二姐,打开看看呗。”
    一般人送礼都不会当场打开,怕是礼物一般,到时候脸上挂不住,除非是送礼的人觉得她送的礼物很有面儿,让你打开看一看。
    顾湘脸上的笑容不变,淡淡地看了顾滢一眼:“四妹。”
    顾滢却是不依:“二姐,不就是看看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些日子祖母不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表姐吗,我就是好奇表姐给二姐送了什么礼添妆,诸位姐妹难不成不好奇?”
    顾滢心中对顾湘和谢宜笑实在是不服。
    她才是长房之女,是侯爷的亲女,是江氏的亲孙女,可是这武安侯的亲事却落在二房顾湘身上,江氏也更加偏爱外孙女谢宜笑,什么都给了她。
    实在是可恨!
    围坐在她身边的三两个姑娘顿时点头附和起来。
    谢宜笑柔和地笑了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既然四表妹想看,看看便是了。”
    顾湘笑了起来:“既然表妹这么说,那我便打开来看看。”
    说着,顾湘便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对莲花金镯,镯子纤细,但是纹路精致细致,做工非常的不错。
    这份添妆礼并不算太贵重,却也不轻了,任何人也说不出她这礼送的差了。
    顾滢轻轻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时有人咦了一声:“这不是珍宝阁最新出的十二花金镯吗?”
    “十二花金镯?”边上的人闻言也诧异了起来,“确实是十二花之中的莲花金镯。”
    珍宝阁是帝城有名的三大银楼之一,以做工精细为卖点,做出来的东西也确实比别家精致,今年春珍宝阁便推出了十二花金镯,一花一对镯,总共就出了三套。
    贵倒是不算太贵,一对大约是两百两左右,对于这些高门有钱的高门嫡女而言不算什么,就是有些难抢,尤其是要抢到自己想要的花样,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少有人知珍宝阁是谢家的产业,谢宜笑要买到这个镯子,那倒是简单的很,让人去说一声便有人送过来了。
    连钱都没花,记的谢家的账。
    顾滢脸色更不好看了。
    顾湘摸了摸那镯子,而后笑了起来:“让表妹费心了,这一对镯子,我尤其中意。”
    谢宜笑道:“二表姐喜欢便好。”
    谢宜笑在人群中坐下,有婢女送上了一盏茶水,几个姑娘都围到她身边来说话。
    “听说你病好些了,现在觉得如何了?”
    “看着精神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总算是缓过来了,我们先前一直都在担心你,现在看到你这样,也就放心了。”
    谢宜笑和顾幽以前在外面名声极好,人称一声‘长宁二姝’,谢宜笑温善和气,顾幽端庄贵气,在外头也是小姐妹众多。
    她病着的时候,还有不少姑娘来看过她。
    她笑道:“好一些了,就是病了这一场有些严重,需得休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起来。”
    “瞧着你瘦了许多,不过倒是比以前爱笑一些。”
    以前的谢宜笑少女怀春,可惜所爱之人心中无她,求而不得有几分郁郁寡欢,但是如今却是不同了。
    “听说你摔了箜篌改练琴了?”其中有一姑娘问起了此事。
    那姑娘正是礼部侍郎之女秦茵晴,父亲乃是长宁侯的副手,此人也学得一手箜篌,可以前一直被谢宜笑压制,一心想要与她比个高下。
    谢宜笑看了她一眼,脸色都没变一下:“摔倒是没摔,这么贵的箜篌那里能摔了,现在放到库房里了,不过我以后不弹了,以后只弹琴。”
    “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弹了?”她豁然站起来,急得脸都红了。
    大概是一直视为对手的人突然不玩了,她顿时便失去了目标,而且再也没有胜过对方的机会了。
    谢宜笑嗳了一声,然后感概道:“世间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又何必执着于一样,就突然想换一个罢了,我以后就好好学琴了。”
    秦茵晴憋了一口气:“真的不玩了?”
    “不了,我都已经‘摔箜篌’明志了,岂有反悔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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