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暴徒衍生 - 炽血
林城的货轮早已在港口卸货完毕,周寅坤带着夏夏此时也到了港口,阿耀和亚罗就跟在后面,枪也换成了9A-91突击步枪,其枪体极为短小,重量仅约2.5公斤,携带方便,虽实际有效射程只有100米,但近距离作战足以。
“报告总队,周寅坤已在码头出现,身边携带一名女性,和两名男性随从。是否行动。”远处货轮甲板的集装箱高处,极为隐蔽的夹缝中探出一把mini14轻型狙击步枪,准镜就瞄着周寅坤的方向,说话的是阿尔法小组一名队员。而大部队则隐匿在这艘货轮下的舱室里。
通讯耳机里传来指挥官的命令,“留活口”。几秒又补充道:“活捉周寅坤,其余三人自行解决,可先攻击他身边那名女性”。所谓打蛇打七寸,很明显这女人能让他周寅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一定是他的软肋。
周寅坤环顾四周并没有异样,俄方的人也没有追上来,可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刚才那一路狼藉,凭阿尔法小组的及时响应速度,一定会另外加派人手全力追捕,并不会这么顺利就到达港口,毕竟周寅坤现在人在俄罗斯,如果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之后再想抓他岂不是就更难了?
偏头一看,旁边的女孩正左顾右看,双手紧攥着背在肩上的帆布包,紧张兮兮跟做贼一样,这样子真是蠢的可笑,“周夏夏,逃犯俩字都写了一脸了,看你当初羊入虎口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闻言,夏夏抬头,她有些迟疑但还是缓缓开口“回曼谷吗?”
呵——这是还想着要回家呢,“先不———”周寅坤话刚吐出一半,紧接着吼道“有狙!注意!”,夏夏被精壮的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巨大冲力使双脚瞬时离于地面被带出两三米,她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只听见爆裂的枪响,能感觉到背面的男人身体猛的一震,那震感从她背部传到前胸,让人心头一紧。
阿耀和亚罗见状迅速端枪,找掩体作为掩护,夏夏被圈着身子躲在集装箱后,她抬头看向周寅坤,他微微蹙眉,一手护着她的头一手紧揽着她的腰。
他低眼看着怀里的人“周夏夏,伤着没有?”,眼神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兔是不是完好无损。
“没,没有”声音软软小小的,看样子这是吓着了,害怕了。
避匿在周寅坤斜侧方集装箱后的阿耀做了个手势,释义狙击的大概位置,周寅坤看了眼其中一艘货轮的至高点,虽没看到狙击手,但的确刚才就是从那个位置探出的枪口,如果上面有狙击手就意味着,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早已安设了俄方人员,那么这艘船上应该还会有其他队员,难怪这一路上没人追上来,原来跟这儿等着呢,刚才那子弹明显就是朝着周夏夏来的,还真是想抓着他软肋往死里打。
夏夏放在男人腰侧的手传来温湿感,低眼看去,手上沾满了血,蹭红她的衣袖,心猛的揪了起来,“小叔叔…你受伤了?”声音带着惊愕,说完又抬起头,男人表情上竟然看不出半点的痛感,只是嘴唇看起来比平时发白了不少。
“怎么?怕我死了?”周寅坤依然那个满是玩味的逗弄她,看着她眼睛红红的,都要哭出来了,明显这是心疼了,这么一颗5.56子弹和以前中的榴弹可差远了,子弹打中他左侧后腰处,疼倒也是真的疼,不过本能性的保持清醒克服疼痛,是每个佣兵必须做到的,甚至他已经习惯了。
“会死吗?好多血……”说这话的时候夏夏眼泪就跟着流下来了,连嘴角也微微抽泣。
男人粗糙的手掌大把胡乱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语气像哄人似的,“哭什么,那你就摁着点,别让血流出来。等会我们跑去前面那艘红色的货轮。”夏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周寅坤现在手里连一把武器都没有,他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只是自己,他会想不都想的孤注一掷,反正怎么都能活下来,可看看怀里蜷着的人,他只想带她毫发无损的离开。
左侧后腰处一重,疼痛感瞬间增加几分,她一只手伸进男人的外套环上他的腰,死死摁在伤口处,鲜血从指间溢出,顺着白皙的手背染上袖口和衣服,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搂着他,还搂得这么紧,怕不是给心疼坏了,想着,他竟还微微勾起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形成的对比,夏夏甚至觉得那鲜血热的烫手,蔓延的灼上心尖。尽管用力的摁着,依然能感到一阵阵的往外涌,怎么都止不住。
此时亚罗已摸上那艘俄方的货轮,动作敏捷脚步极快的上了甲板,他眼神顺着大致方向碾过每一处可能安设狙击手的位置,果然看到堆积着集装箱最高处隐匿着一个人,手里的mini14狙击步枪正在向下瞄着,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上面的狙击手,紧接着下面的人听到枪响,一部分组员就会一窝蜂的跑去甲板,还有一部分人会在下面的舱室内继续监控岸上的一举一动,安排好的货轮距离坤哥当前位置大约50米,如果要在安全的情况下撤离,就需要阿耀在坤哥起身后对方开抢的同时,迅速找到射击位置,解决掉货轮舱室里的机枪手,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配合二字。
周寅坤向阿耀使了个手势,一把手枪擦着地面被丢过来,男人一手快速把枪往上提,又瞬间向反方向推,使套筒由于惯性跟枪体产生相对运动,完成单手上膛。怀里的人还紧紧的搂着他,这么看着还真有点落难鸳鸯的意思,“兔,该走了。”声音听起来与平时不同,略显低沉嘶哑,说着他还捏捏埋在自己胸膛上女孩的脸蛋儿。
夏夏把手移开伤处褪出男人的外套,低头看去,自己的半截袖子被染成红色,甚至移开手的时候都能感到大量的血往外涌,她想起爸爸就是中枪后失血过多死的,当时爸爸把自己护在身下,子弹打在他身上也震在她心上,那是爸爸给她最后的爱,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一样用自己身体为她挡了炙热如火的子弹,什么样的感情才会为对方不惜生命呢?他说他们不是情人,那又是什么呢,如果是叔侄,那这算是亲情吗,还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那种感情。
随着俄方货轮上连续几声枪响,周遭人群也开始仓乱,下面舱室的俄方人员果然匆忙往甲板上跑。集装箱上狙击手的脸被枪弹穿的血肉模糊,跌撞坠落擦出一条血迹,周寅坤见机起身,一手束着夏夏的肩,一手拿枪,往红色货轮方向跑,瞬间枪声跌宕起伏,阿耀目光扫过货轮每一处窗口,迅速找到目标位置连发数枪,这个位置离撤离的货轮仅约五十米,但想不被发现就要从后方绕,让对方无法确认撤离的货轮是这几十艘中的哪一艘,毕竟坤哥受了伤,要是没受伤大概会带着他跟亚罗冲上俄方隐匿的船,把他们剿个干净来个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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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尽管并不远,可夏夏明显感觉男人脚步有些踉跄,表情上却一如既往,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同。他们在距离撤离货轮附近的集装箱后看着几个俄方人员搜查了每一艘来往香港的船只,男人就那样一直把她圈在怀里,直到上了船他才觉得身体无力,单膝跪在地上,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跟着跌了下去,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悸恐刹那涌上心尖,眼泪不住的往外涌,那声音带着哭腔抽泣着,“小叔叔,小叔叔,谁来救救我小叔叔——”。
此时跑来几名船员,说话的人是这艘货轮上的船医,长相斯文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着一口粤语“我是船上的医生,让我来看看周先生吧,看起来出血量很大,快先把他抬到医疗室”,说完另外几名船员将周寅坤抬到医疗室的床上。眼看白色的床单片刻间就被染成红色,夏夏手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角,控制不住的全身都在发抖,颤巍巍的问“他会死吗?”
“周小姐,周先生大致是后腰左侧处受伤,不过还要确认中枪准确位置,看看肋骨有没有受损断裂、有没有伤到脾脏和大动脉等等,当然我一定会尽力的,担心这种血肉场面会给周小姐带来不适,还请您在门口稍等。”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退出门外,没有一点表情,而眼泪却像开了闸的自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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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船医手上染着血,声音听的出急迫“周小姐是这样的,周先生虽没伤及脾脏与腰部主动脉,但有伤及动脉,左腹壁也有受损,手术中出血量较大,从患者情况来看,不急时输血会有生命危险,但船上条件有限您是知道的,或者我们可以发动船员看看是否有和周先生匹配的血型——你觉得…”
闻言,夏夏甚至感觉被自己的心跳震的麻木,一秒不等的脱口而出“是什么血型?”
“A型血,且需要1000毫升,也可能会更多。”
“我可以,我可以!我是A型血。”
“这个——如果输出血量较大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我这边是不建议的。”
她只知道现在不能耽搁一分一秒,发动船员是需要时间的,多一分种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她就在这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我真的可以,我身体很好,如果到时候不舒服我会说的,可以先用我的血,再去发动船员,这样都不会耽误,他真的等不了,求求你。”
“那好吧,如果期间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告诉我,这也是为了保证周小姐您的安全。”
她和周寅坤就隔着一道医用帘子,能清晰闻见血腥味,那感觉让人窒息,想看又不忍去看。针管埋进她手臂的静脉,沁出输血管装满血袋,不知为什么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折不扣烂人,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让他活着。
夏夏总共输出血量850cc,两名相同血型的船员各献血450cc。因血量输出较大她已经面无血色,眩晕无力,最后还是船医劝阻才停下来。心里只是执着的不想放弃,大概是不想放弃一条人命,不想放弃那个人的命。
手术结束后,周寅坤被安置在货轮底层的员工客舱,条件有限,房间也比较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木桌和一张小沙发。她就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晚上就窝在小沙发上蜷着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明明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在他杀了阿伟哥哥,又强制她跟他发生关系后,竟然此刻内心萌生一个古怪的念头,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没逃跑到俄罗斯,现在的他就不会这样像个死人是的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
第四天的夜里她正睡着,耳边传来男人微弱的声音,“阿耀……水……拿水”
听见声音夏夏瞬间醒了,她立刻起身走到床边,周寅坤嘴唇干的都有些裂开,嘴半张着在说什么,好像刚才叫了阿耀的名字,大概是阿耀经历过小叔叔很多次的重伤,他才会下意识叫出阿耀这个名字,可是阿耀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就好了,她也不会一个人束手无策。这样看着她又凑近听,“水?水吗,我去拿,我去拿水!”
她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颈下将头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端着水杯,但周寅坤好像又昏睡过去,水杯放在嘴边,倒出的水就顺着脖颈又滴在她弯在他头下的手臂上,“小叔叔,你喝点水吧。”说着她眼圈又开始泛红,看着男人干裂的嘴唇,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就算伤势好转也会被渴死,眼前闪过电视剧里男主喝不下水的情况下女主都是嘴对嘴喂的,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那跟接吻又有什么两样,想着她又低头看看,眼下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脸颊,轮廓愈发清晰,记的他眸色很深,只是现在闭着眼,嘴唇也是干裂的。
周寅坤昏沉着只觉得嘴上一热,有个软软湿滑的小东西试图撬开自己的唇齿,接着温热的水就渗进来了,甜甜的,鼻腔里还充斥着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他微微抬起眼皮,女孩正闭着眼,蹙着眉头红着脸,紧张的样子又可笑又可爱,这傻学生还真是连做坏事的时候都蠢呼呼的,学电视剧里的情节都学不好。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迷迷糊糊睁开过几次眼,都看到一个纤瘦的身体不是蜷在床边的沙发上,就是坐在他床边,就像现在,她坐在木凳上,侧头枕着手臂趴在他床边,手不自觉的捏了捏女孩的脸,声音略显沙哑却一副逗弄的语气“周夏夏,起床了?”
“小叔叔,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夏夏猛地坐起身,这些天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笑逐颜开的看着他。
这小兔能担心成这样,男人很满意,心情好的连伤口的痛感都似乎少了几分,夏夏扶着他慢慢坐起身,身体倒是感觉恢复了不少,不至于像个死人一样。此时男人眼前闪过那些似梦似幻的情景,“周夏夏,我要喝水”。
“好,我去拿!”
夏夏立刻去拿了杯水,端到周寅坤面前,可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像个大爷似的往床头一靠,就那么看着她,那端着水杯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像是要喂给他,可男人就是不动丝毫,“这么没诚意?我记得——你不是这样喂水的吧?”
此话一出,夏夏瞬间从脸颊红到耳朵,连说话都可变得磕绊“我,我…那…那怎么喂?”
瞅,这都变成结巴了,再这么逗弄下去她也放不出一个响屁。于是他开始直接切入重点,拿出命令的语气“用嘴喂我,别磨蹭。”
“我不会”说着她试图撤回端在他嘴边的水杯,眼神躲躲闪闪的都不知道往哪看。
手腕一沉,她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扯进自己怀里,“想亲就大大方方亲,干嘛老玩儿那些偷偷摸摸的东西,这又没别人,怕什么?”他一字一句,说的好像夏夏想借着喂水偷亲他似的。
“不是,不是,因为你当时喝不下,所以才…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这解释对周寅坤来说明显没什么说服力。
夏夏挣了几下,大概是触及到了他伤口位置,圈着她的男人轻啧一声,却把她禁锢的更紧,“别乱动,疼得很。”
他一手捏着她的脸微微嘟起,诱人的小嘴就不自觉的张开半分,牙齿白白,里面又湿又润,这么看着他再靠近几分,鼻尖触碰到女孩的脸,皮肤这么滑嫩蹭起来有点痒,“我偏想那样”,话音刚落她就被他强硬的吻吃的死死的,干裂的嘴唇渐渐被两人津液润湿,他又开始动手动脚,一只手从下面探进女孩的衣服一路向上,扒开胸衣,揉捏上坚挺的嫩乳,夏夏浑身瑟缩一颤,可又不敢太用力的推开他,只能一只手尽量勾住男人的手臂,让他不要在继续下去。
下面已经潮湿发胀,热液不自觉的湿了内裤,她最受不了他这样,可男人粗糙的手指捏上粉嫩的乳珠轻轻一捻,“唔——”夏夏不自觉的发出声音,跟着身体都不由的战栗,“不要——不要,你受伤了,不能,不能做那个。”她一手撑在他胸前,嘴唇上还沾着晶莹,脖子都是红着的,男人嗤笑一声,想必…下面早就奇痒难耐了,又要又不要的。不知道羞臊个什么劲儿。
其实也没想现在跟她做,就是刚才想到被她偷亲了,没忍住。“行吧,那之后补上。”
他第一次这么好说话,夏夏没点头也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如果点头了那就是答应之后跟他做,夏夏不想,“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粥喝吗?”
周寅坤松开箍着她的手,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可以,你看着做”,接着又问道,“今天是几号,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2月17号,你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快6天了,我问了船员,这艘船会在22号经停中国深圳,26号就能到香港了。”
*
夏夏端着餐盘回来时,正好在走廊碰到船医,“顾医生好,您是刚去看我小叔叔了吗?”
“是的周小姐,周先生他恢复的很好,只要休息静养,等伤慢慢恢复就可以了,近半个月伤口不要沾水,饮食上也要清淡些,多注意休息。周小姐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呢?输出血量太大是会对身体造成一些伤害的。”
“谢谢你顾医生,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也没有觉得不舒服了,刚才说的我会记住的,真是麻烦你了。”其实自从那天之后,夏夏就总觉得头晕,不过今天确实有了好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醒了,心里就没那么压抑了,精神也变好了些。
她走到门口,屋门半掩着,男人正一手拿着卫星电话嘴里还叼着烟,“你带着亚罗先去林城那边,不用管我。等等——跟林城说不去葵涌码头,落脚点改为深水埗。”
明显码头安排的那些畜生是事先安设好的,因为就算应急速度再快,也应该是半路截堵,不可能在他们到达前就已经在港口安设好了人,并且还搜查了每艘来往香港的船,明显是消息泄露了,可撤离地点变为码头是临时改的,因为海路时效太久,一般不会选择海路,从俄罗斯到香港最快也要15天,所以开始只是让阿耀问了林城货轮什么时候到达莫斯科,而没有提撤离方案的事,仅把海路当成备选方案,当天到达码头前十分钟才联系到林城海路撤离的事,这么想,林城是不可能泄露的,因为时间不够、对不上,阿耀跟亚罗就更不可能了,没必要自绝后路。那么还有谁能清楚他们香港的海运路线,并且联合俄罗斯军方逮捕他呢。
夏夏在门口等他接完电话才慢慢推门进来,周寅坤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双臂交叉揣着手靠在床头,大爷似的,只是现在手里多了只烟,一口一口往嘴里渡个不停,她将餐盘放在桌上,快步走上前,一手就抽走了他手里的烟,“你现在不能抽烟!要不,先喝点粥吧。”
女人就是女人管的越来越多了,烟都不让抽了,他倒也不恼,架不住今天心情好的很,“蠢不蠢,你那小身板儿,血抽干了能救的了谁?”
夏夏低头拿起碗盛着砂锅里的粥,听这话又不是什么好话,她也不想计较什么,反正他说话总是这样,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喝点粥吧”她把粥端到他面前,声音软软的。
“为什么输血给我?我死了你岂不是连逃都不用逃了。”周寅坤放低了声音,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因为……我们是家人。”
“哪种家人?”他仍旧继续追问。
“就是亲人,我不能……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死掉,也不能轻易放弃一条人命,而且,你是我的小叔叔。”夏夏抬眼,见男人正死死的盯着她。
说来说去,都没点新鲜的,就是因为他是她小叔叔才救他,这答案——不满意。
周寅坤一把揽过她的腰让人更靠近些,“以后不准这样,死了就死了,你伤心个什么劲儿。”
夏夏手里的粥往前递了递,可他依然丝毫不动,“喂我,别磨蹭,我现在疼的很”。
虽然迟疑,但听见“疼的很”这三个字,又心软了。她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米粥还轻轻吹了吹,伸到男人嘴边,这样看起来乖乖的,喂人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可爱,让人食欲都变好了,一口接一口,他满满吃了一碗,吃完夏夏还仔细给他擦了擦嘴,怎么看着跟照顾小孩一样,之前是从他的车里抱出查猜的孩子,搁怀里站他面前一口一个担心,就这么爱当妈?
不过他倒也满意,天天被这小兔伺候的无微不至,受了伤心情能好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周寅坤又不让夏夏睡沙发,偏要让她跟他一起睡,床就那么小,基本就是抱着睡,每天如此,乐此不疲。
*
周寅坤这几天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晚上夏夏收拾完碗筷,才进门就见他起身往浴室走,“小叔叔,你干什么?”
“洗洗,臭死了,你闻不见?”之前是耳朵不好使,现在连鼻子也不好使了。
“不行!还不能洗澡,医生说了,怎么也要半个月,不然伤口容易感染的”,她立刻挡在他前面,这小体格儿也不知道能挡得住谁。
“那怎么办!就臭着?”
“要不,要不这样吧,你用湿毛巾擦擦,可以吗?至少可以把身上的血迹擦掉,就不会有血腥味了。”
男人眸中一闪,“可以。”
夏夏转身去端了盆热水,拿了块毛巾递给他,他就那么往沙发一坐,依旧不动丝毫,“你给我擦,别磨蹭”,敢情这是被伺候上瘾了。“疼的很,这手抬都抬不起来”,刚才还能走,现在这状态大概跟中风也差不多了,哪哪都动不了了。
明知道他是装的,可也没办法,她把毛巾在热水里浸湿迭成一个长方形,认真的擦着男人精壮的身体,毛巾热热的,她的力道又很轻,某处就开始硬挺,啧…又开始了,这也能硬…
沾在毛巾上的血染红了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把他身体每一处都擦干净,“擦好了,小叔叔”。
她转身要去倒水,背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那儿不擦?臭着?”
这句说的让夏夏身体一僵,“我,我不会,要不你自己……”说着她把毛巾递给他。
“我动的了吗?!别磨蹭”,又是那个命令的语气,下一秒他握着夏夏的手往下身放,“把裤子解开”。
隔着裤子夏夏都能感受到那粗壮的东西,才解开裤子那东西就弹了出来,“你,你这样怎么擦?”语气中透着震惊。
“缩进去还怎么擦?”说着周寅坤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那硬挺粗壮的东西上,热毛巾敷在上面感觉就更明显了,摩擦起来后腰发紧,那东西胀的难受。
她心里一颤,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可能都别睡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得好好休息才行。”
又是医生说……这不行那不行,都硬成这样了结果跟他说不行,烦死了。算了,之后有的是时间,反正刚才跟她说之后补上,她也没说什么,既然没说不同意,那就是同意,“行吧,那你就把它擦的干干净净,这总行吧”。
夏夏点头,现在心里出现一个邪恶的念头——还好他受伤了,不然船上这十多天大概每天都要做,想想心里都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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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夏夏做了很长的一梦,梦里她紧搂着的男人,流淌出的血液炽热烧手,从她的掌心流到手腕又钻进袖口,蔓延至全身,被灼烧的遍体鳞伤也没有松手。而周寅坤则是睡了美美的一觉,连个梦都没有,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做了太多的梦,梦里的她哭着唤他小叔叔,把自己温暖的血液渡进他冰冷的身体,还用柔软的小嘴给他喂了水。
周寅坤缓缓睁开眼,此时天还没亮,看着怀里圈着的女孩,总喜欢这样蜷成小小一团,还真像只小兔。睡这么沉,看来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天天不让他洗澡臭得跟条烂咸鱼似的,跟他这么躺在一起也不嫌熏得慌。自己倒是洗的白白净净,闻起来都香香的,撩的人心里痒的很,要不是因为受了伤……想想心里就凉了大半截。果然,跟周夏夏在一起永远少不了纯洁的夜生活,不管以什么方式。
天慢慢从黑变成红,海面铺满波光,这么看,还挺美。
“夏夏,太阳出来了。”
日轮逐渐探出海平面,胸前蜷着的人依旧熟睡,猩红的光照着她白嫩的脸蛋,可爱极了。他们一起看过日落,还没有一起看过日出,埃及人说太阳的升起与落下是生命的起伏和轮回,外面一切都还在继续,而这狭小简陋的货轮客舱里,则是被隔绝的时空,前所未有的踏实,也许是怀里的人毫发无伤,也许是一起躲避了生命的轮回,当她将身体中一部分鲜血注入他的躯体,那感觉比太阳再暖上几十倍,不再是几万英尺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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