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兼职判官 - 我在地府兼职判官 第55节
柳道长也很苦恼,“这件事,还真没办法。试过很多方法,但对霍先生来说,都不管用。他先天就与阴司有缘,被勾错魂这种事,无法避免。不过,往年没有这么频繁......难道是有什么机缘在里边?”
江以沫心想,与往年不同的大概就是霍一宁没有遇到她,难道是因为她,霍一宁才频繁被勾错魂?
“柳道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我毕竟是判官,总在他身边打转,人的命运多少受到阴司力量的影响。而且......”江以沫心想,为了她这么个丑判官,人家还砸了那么多钱,她可不能害了人家的命。
再说了,她可舍不得霍一宁死。
“所以,我想,以后我作为判官的时候,尽量不要见宁宁,那样也对他少些影响。”
柳道长捋了捋胡子,“大人小心一些是对的,不过,这事你得先跟霍先生打个招呼。你要是突然不见了,我怕他会跑去阴司找你。”
江以沫想说不至于,但那话终究是没能出口。
告别柳道长出来,江以沫才开车回了自己花店。昨天新到的花在养了一晚的水之后,一部分玫瑰已经开得很好了。
她看了一眼平台上的订单,然后挑了些玫瑰和配花出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王姐的父亲去世了,江以沫有点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葬礼。平常王姐挺照顾她生意的,人家还给介绍了物件。至于说喜不喜欢,成不成,是另一回事,至少人家挺关心她。她得领这个情。她把平台的订单花都包好之后,又叫了跑腿的送花,然后才看了一眼王姐的朋友圈。
王姐在朋友圈里发了葬礼的地点和出葬的日期,她决定吃了午饭,下午过去悼念一下。
王老爷子的葬礼很简单,相比较陈老爷子葬礼的奢华,王老爷子这样的有钱人就是朴素得有点彻底了。
白色菊花围在冰棺四周,上面放着老爷子的遗像,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江心沫拿了一边放着的白色菊花添到冰棺边上,又对着遗像鞠躬行礼之后,这才往外面走。
王姐哭红了眼,说老爷子走之前还安慰他们,让他们别太伤心,又叮嘱葬礼简办,不要铺张浪费。一说起这些,王姐又哭了一场。
霍一宁一身黑色西服,内搭白衬衣、黑色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跟那天下葬齐霄一样,看起来特别帅。
卢锐则一身孝衣,但也难掩本身的光彩。
“江老板怎么知道老爷子走了?”霍一宁凑到江以沫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看了王姐的朋友圈。她平常挺照顾我生意,觉得应该来送送老爷子。”
江以沫心想,还好有这个理由。不然,总不能说是因为卢锐吧。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卢锐已经这么快谈婚论嫁了,所以才来参加葬礼呢。”
霍一宁看着一本正经,但这说的话,怎么有点酸的意思呢。是她听错了,还是她想多了?
“霍总,你想多了。”江以沫实在不想提及相亲那事,大型社死现场也就罢了,还要被人拿出来复习,这是再下油锅炸一遍的意思吗?
“哦,听江老板这意思,是没看上卢锐?”霍一宁又问。
“霍总,你好像问得有点多了。”江以沫实在尴尬呀,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
“江老板误会,我呢,是看着小锐长大的,这孩子挺不错。我是想说,如果江老板没看上小锐,还是早点跟小锐说。虽然小锐如今也是公司老板,但在感情方面还是很纯真的。如果江老板一边不拒绝小锐,另一边又对其他的人有想法,那可就有点不地道。脚踏两只船,如果技术不好,是很容易翻船的。还是说,江老板技术很好?”
江以沫被他说得心里一抽一抽的,每句话都像是别有所指一样,弄得她只想赶快逃走。
“霍总,你这话有点不礼貌。但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我不与你计较。你忙,我得回去看店了。”
江以沫摆出了一张臭脸。虽然面对的是霍一宁,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真的很讨打。
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故意这样说的?
应该不会吧。
我没有掉马呀!
带着这样的想法,江以沫走得很快。而远远看着她逃离背影的霍一宁,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意。
这时候,卢锐走了过来,“宁哥,你好像跟江小姐挺熟。”
“熟不熟的,得看怎么论。”霍一宁说得有点玄。
“不熟怎么论?熟,又怎么论?”卢锐问。
“不熟就没什么可论的。熟嘛......”他笑了笑,“我想,你大概不会想知道。行啦,赶紧去忙你的,我也得回趟公司,明天一早再过来。”
第71章 宁宁,你又被歹人盯上了
莫愁又从家里出来,先去了趟城隍庙,等了半天,也不见三鬼来。
她正纳闷呢,说好的是三天内肯定有消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三鬼居然不露面了。
莫愁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三鬼来,看着时间也不早,便想往阴司去。
今天是农历二十九,因为白天有位顾客进来买花,说是送给自己母亲的生日礼物。然后就闲聊了几句,顾客正好有说到今天是农历二十九,西历农历都是二十九。
按说,这一天夜晚的街上应该能看到不少鬼的,因为霍一宁会在大路边烧纸,好多孤魂野鬼都会去捡钱。
难道是霍一宁忙着王家的葬礼累了,不烧钱了?
莫愁这样想着,也就往上次霍一宁烧钱的地方去。远远的,她就看到一堆火光,霍一宁正在路边烧纸钱,但周围却无一个鬼。
这跟上次众鬼等着抢钱的盛大场面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些孤魂野鬼怎么都没来捡钱了?难道是最近都不缺钱?就算不缺钱,那也没有不白捡的道理。
莫愁怕自己出现吓着那些孤魂野鬼前来捡钱,离得远远看着等了一会儿,见霍一宁把纸钱都快烧光了,还是没有半个鬼出现。
她正想朝霍一宁飘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阴风,把那纸灰吹得满天飞舞。
霍一宁缓缓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空旷的大路上无人亦无车,安静得有点可怕。
每个月都会在大路边上烧纸钱,虽然这条路晚上经过的车很少,但也不至于安静成这样。好像他来这里开始点上纸钱,但再没有一辆车经过。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半个小时,不可能一辆车都没有。
有点邪门。
看着地上的纸钱烧烬,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之后,霍一宁才回到停在路边的车里。
他刚一坐进车里,就发现手表的指标闪了一下,抓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捏紧,在梦里,这手表能发出耀眼的光,变成镭射剑。虽然现实里,从未有过,但刚刚闪的那一下,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刚入梦境时,好像手表的指标也这样闪过。
他没有睡觉,不可能又入梦了。而且......隐隐觉得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听那动静像是某种野兽流着哈喇子,正准备吃人的感觉。
他没有回头,但身后的动静越来越明显,意识到危险靠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车门。
车门却打不开了,像焊死了一般。下一秒,他快速低下头去,从身后扑过来的东西刚刚若是得逞,大概一口就能咬断他的脖子。
等他反应过来一看,一只双眼闪着绿光的动物,不知道是狼还是狗,正回头嗤牙咧嘴地看着他。
车子的空间不大,要与这样一只凶残的东西搏斗,他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自然是没有多大赢的机率。但也不能就这样等着对方把自己咬死。
他的车明明关得很好,不可能有狼或者是狗进来,这东西到底怎么进来的。那双眼睛......像幽灵一般,难道又是什么怪物。
霍一宁来不及想太多,那东西又朝他扑过来,车里空间小,他也不便的躲藏,只得用戴着手表的那只手去挡避。
那东西撞在手表上,顿时哀叫了一声,像是有些怕怕的,但又恶狠狠地想要报仇。两只爪子在车子的真皮椅套上挠了几下,椅套立马破了个窟窿。它的嘴里还发出些低吼,仿佛在说,你逃不掉,今晚你就是我的宵夜。
霍一宁的另一只手并没有放弃打开车门,只是那门把手都让他给掰下来了,车门也纹丝不动。
莫愁远远看着,见霍一宁上车之后也没把车开走,不知道在车里干什么,就见那车子不断地晃动。于是,她飘了过去,想看清楚霍一宁到底在干什么,刚凑到车窗前,那双绿眼睛就出现在了玻璃上,吓得莫愁连退了几步。
“宁宁!”她大叫道。
莫愁知道不好,试着拉开那车门,但几道门都锁死了,根本拉不开。她便想飘进车里,却发现自己根本飘不进去,那车像是被设了什么道法,阻挡了她进入。
想着上一回在梦境里的怪兽,莫愁心急如焚,判官笔化成的长鞭,把整个车子外面都搜了一遍,然后在车底发现了东西。
莫愁飘到车底去看了一眼,居然有人在底盘上贴了张符,难怪车子打不开。
依着莫愁现在的心情,想直接把这车子给掀翻,但霍一宁还在车里,怕伤着他,只得用判官笔毁了那符。
判官笔遇上符,直接就起了火星子,很快劈啪啦一阵响,像豆子在火堆里炸开一般,那声音消失之后,符的法力也就不复存在。
这时候,车门嘭的一声打开,霍一宁从车里滚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车里跳出来的东西,像狼又像狗,眼睛还在幽暗的夜里泛着绿光。
莫愁赶紧飘了过去,一把扶起霍一宁,“宁宁,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大人,我没事。”
莫愁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她来不及多想,那东西就朝他们扑过来。莫愁赶紧把霍一宁拽到自己身后,“宁宁,抱紧我!”
霍一宁赶紧抱住莫愁的腰,而此时的莫愁挥动着长鞭与那东西搏杀。霍一宁的身子随着莫愁的身子飘来飘去,也就是大晚上这里没有人,真要有人看见,估计又是一个聊斋故事了。
听得几声鞭子抽打之声,伴随而来的是几声嚎叫,莫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让你吓我的宁宁,让你吓......今天非抽了你筋,刮了你的皮,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多会儿,莫愁停止了动作,也没了声音,她拍了拍霍一宁的手,“宁宁,现在放开,我去看看那东西。”
霍一宁这才放开手,跟着莫愁往前走。
那只所谓的像狼又像狗的东西,凑近了一看,如今躺在地上的就是个稻草扎的玩偶,外面套了个人造皮毛,两只眼睛用的是玻璃珠子,但刚刚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就是一个活得不能再活的动物。好像比狼肥一点,但又比狗看起来凶狠。
“宁宁,你又被歹人盯上了。”莫愁站起身来道。
“还是天虚道人?”霍一宁问。
莫愁总算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宁宁,你听得见我说话了?”
霍一宁顿时想咬了自己的舌头,他还真把这个给忘记了。
“嗯......就刚才你叫我,好像就突然能听到了......”霍一宁也只能这样说,幸好,她没有发现自己还看得到。
“是嘛?看来,你听不到,还真是跟那些法术有关系。听得到了也好,省得我打字麻烦。宁宁,今晚我先送你去玉皇观吧,让你一个人在家待着,我也不放心。”莫愁并未作他想。
“好,听大人的。”
两个人开车去了玉皇观。
莫愁把霍一宁送到门口,她藉口自己还得去阴司上班,也就没有进去。其实,她是怕他们一起进去会穿帮。
霍一宁大晚上赶来,也让柳道长很是意外。
听说了今晚霍一宁的遭遇之后,柳道长担忧道:“你带着我给的符还能着了别人的道,看来,这背后之人的本事不可小觑。”
霍一宁一听这个,多少有些愧色,忙解释道:“柳道长,你给的符我没带。”
“没带?我不是特别叮嘱过你,一定要随便携带吗?你怎么不听话呀。今晚要不是莫大人正好路过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柳道长这回是真急了。
“是这样......”霍一宁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若带着你的符,就听不到莫大人说话了。所以......”
柳道长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个,“就算如此,你现在这样很危险。不管是我还是莫大人,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你。如果再遇到今晚这样的事,谁人能来救你?霍老先生临走这前,一再叮嘱我,让我看好你。你说,你要有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跟霍老先生交代啊......”
说到爷爷,霍一宁还真有点想那个老头了。可是,想又有什么用,他们就算哪一天在路上遇见了,他也认不出爷爷来。
“柳道长,不用交代。爷爷已经入了轮回,莫大人去送的他。本来,我是想求莫大人打听看看爷爷轮回去了哪里,我在想他的时候,也好去看一眼。但爷爷跟莫大人说,就算他轮回之后不记得我了,我们还是会再遇到的。这时候,爷爷应该投生在某个人家了吧......”霍一宁说着长叹了一声,“不说爷爷了,柳道长能否查出今晚害我的人来?我把那人用的道具给带来了。”
霍一宁说着,把刚刚扔在一边的塑胶袋打开,那只用稻草和人造皮毛做成的似狼似狗的道具就摊开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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