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 被独占的残次品影卫 第77节
“咣——”
刺耳的钢刃相接之声溅起火花。
陆展清持着明雪,挡在敬平面前,一招逼退了闵南倾。
可正是这一下,让僵持了许久的林逸有机可乘。
他掌中蓄起内力,鬼魅般靠近,在陆展清心口处狠狠一拍。
陆展清被抛起数米高,终于见到希望的暗卫们纷纷举起武器,等待着撕裂陆展清的血肉。
林逸这一掌完全朝心脉而去。
陆展清眼前发黑,全身的内力连同经脉被封死,决然地从空中坠落。
“少阁主!!”
由内力凝实的长箭骤然轰开所有暗卫,而后化作点点流萤,牢牢地托住陆展清。
慕长宁一袭修身白衣,从半空急掠而下,虚空一抓,一支由内力凝成的虚幻箭矢便对准了林逸。
林逸瞳孔一缩,连连卷动袖风格挡,却被这可怖的箭矢穿透肩膀,抛出十数米之远。
两人在兵刃交接的血色中对望。
无论是周围的刀光剑影,还是一拥而上的厮杀声。
慕长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目光所及只有陆展清略显苍白的面庞。
他扶住陆展清微微趔趄的身体,握住他沾着血色的手,委身跪地。
“少阁主——”
慕长宁仰头望他,声音还带着些后怕的颤抖。
“影三来迟,请您恕罪。”
第68章 收网
无遮挡的日光倾泻而下,被厮杀之地的血腥气浸得雾蒙蒙的,泛着些红。
慕长宁把脸贴向陆展清的手背,未干涸的血迹沾在眼尾,凌厉慑人。
他甚至都没起身,只随意地看了周围一眼。
“是你们要伤我的少阁主,是么。”
众人只看见那一截绕着红绳的白皙手腕轻巧地转动着,而后就感觉到一股恐怖到无法反抗的威压铺天盖地袭来。
雄厚的内力搅动着周遭的一切。
暗卫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兵刃被卷至半空,瞬间被慕长宁的内力碾成一堆破铜烂铁。
慕长宁侧着半张脸,眼眸晦暗冷淡,轻声道:“少阁主伤一分,你们还十分。”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无数支由内力虚幻凝成的箭矢对准了他们。
天壤之别的实力下,暗卫们被内力压得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面色涨红。
一暗卫眼球高凸,艰难道:“这人是谁、少、少阁主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人——”
刘铭嘿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一脚踩在这人后背上,嚷嚷着:“影三啊!我们影三!厉害吧!混账东西让你们狗眼看人低!”
有慕长宁内力的压制,跟着陆展清要分家的暗卫们伺机而动,很快就占了上风。
一众惨叫与凄声中,陆展清揉着他的脑袋,把人带起,道:“长宁,不生气,我不碍事。”
慕长宁抿了抿唇,目光一路向下,看到陆展清被染上血色的衣袍时,一直积蓄的内力又重了几分,瞬间就有好几个暗卫扛不住重压,气绝身亡。
“三三。”
陆展清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直视着他,道:“都是别人的血,我没事,他们不值得三三耗费如此之大。”
慕长宁一言不发,目光落在他脸上,很快又移走。
陆展清好似有些苦恼地叹了一声,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我好不容易见到三三,怎么三三只顾着生气,话也不跟我说。”
果然,慕长宁一听这话,就有些着急。
他立刻撤回了内力,道:“我没有——”
剩下的话消失在了陆展清的拥抱中。
慕长宁卸下浑身力气,双臂圈着他的腰身,闷声唤他:“少阁主。”
“嗯。”
陆展清拍了拍他的后背,哄慰道:“我在,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们长宁数月不见,都这么厉害了。”
陆展清捏了捏他的耳朵,笑道:“看来这千巧阁,要被我分掉大半了。”
慕长宁终于露出了笑意,看着不远处擦着血的林逸,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着莹白的明雪玩,道:“都分掉,一点也别给他留。”
一旁的石柱被撞碎,闵南倾摔在地上,铁鞭掉在了远处。
丁酉身上的伤有三四道,狰狞地外翻着。
他恍若不觉,朝闵南倾走近,枪尖指在了他的膝盖上。
闵南倾有所预感,双手蓄力想要将自己移开,可惜他速度不够,沾着血色的枪尖重而猛地打在了他的膝盖骨上,接着一寸寸地往下。
丁酉的动作很慢,似乎在出气,也似乎要让一个人看得清楚。
围攻两人的暗卫们听到首领的痛呼,相互对视一眼,缓缓后退。
闵南倾满头都是汗,忍着痛苦说道:“敬平,好惨啊,报仇都要借他人之手。”
转过头看向双手撑地,浑身浴血的敬平,挑衅着:“敬平,是不是男人,走过来啊,自己动手。”
长枪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口处,闵南倾猛然呛出一口血来,怨毒地盯着丁酉。
敬平胸膛在剧烈地起伏,他一把甩开想要搀扶他的刘铭,努力撑起身体,一脚深一脚浅地朝闵南倾走去。
无法治愈的右腿早就失去了支撑能力,不过走了两步,他就脸朝地摔了下去。
尽管有双手支撑的缓冲,脸上还是被刮开了一个深深的血口子。
丁酉见状,收起长枪想要去扶他,被敬平一把甩开了手。
见此情景,闵南倾闷闷地笑了几声,吐出嘴里的腥甜,沙哑道:“笨拙的蠕虫。”
敬平喘着气,眼里是恨极了的泪:“老子今天,爬也要爬过去,杀了你。”
闵南倾猖狂地笑着:“你凭什么杀我啊,是凭你走都走不动的腿,还是剑都拿不起的手?”
敬平头上青筋暴起,十指撑地,狰狞地咬着牙,一点点朝他爬去。
右腿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拖行着,很快就溢出血迹。
趋近正午,日光猛烈地打着,烤得人炙热生痛。
敬平用肩膀撞开一直压着闵南倾的长枪,双手抓着软剑,绕上了闵南倾的脖间。
他单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拳又一拳地朝着他的脸上砸去。
周遭一片静默,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闵南倾鼻间喉间都是血,他艰难地咳着,说:“我、我死了、解脱。你、你还要、这辈子都,承受这,断腿的,痛苦哈,哈哈哈……”
拳头仍在不断地落下,敬平指节处鲜红一片。
闵南倾的话语恶毒又阴险。
他口鼻肿起,鲜血和着被打落的牙一并吐出:“废人!敬平、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废人了!”
“你闭嘴!”
敬平怒喝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软剑还未从颈间扯开,不论是敬平的手还是闵南倾的脖子,瞬间鲜血淋漓。
“我不是、不是废物——”
敬平喃喃地重复着,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掐他:“闭嘴,闭嘴!”
闵南倾的脸涨成猪肝色,在脖骨被捏断之前,青紫的嘴唇仍在一张一合地谩骂:“废,废人……”
“咔嚓”一声响,闵南倾偏过了头,终于止住了声音。
敬平的手被自己的软剑割的惨不忍睹,仍用尽全力地掐着他。
丁酉上前两步,攥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起来。
“敬平,”丁酉沉沉地唤他,说道:“别听他的,你不是。”
敬平呼吸粗重,像风中滚动的粗砂石一般:“我是,我是,我走不了,剑也用不准——”
他捂着脸,喑哑着:“酉哥,我是废人……”
“你不是。”
丁酉斩钉截铁,把他架起来:“我们出去,出去以后立刻给你找医师。”
厮杀的血路从小院门口一直延伸到千巧阁大门。
几人杀到门口时,除了林逸,再无一人敢上前。
慕长宁和陆展清联手,再度将林逸逼退后,齐齐踏出了千巧阁。
从一开始就围堵在千巧阁门外看热闹的民众们纷纷惊呼。
这次的分家竟然分出了如此多人!
日光赤诚,毫无偏斜地挂在高空。
陆展清在门口站定,逆着光回头看了一眼,对民众道:“各位,从今日起,我陆展清不再任千巧阁少阁主。这十年来,我与诸位朝夕相处,一同经历着风雨,一同见证着善恶法理。”
陆展清说这番话时,衣衫染血,脸色苍白,唯独话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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