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非人”老公回家 - 拐个“非人”老公回家 第16节
李润了然,手指托了托花叶,估摸着邢则又是在跟谁暗暗较劲,这盆花是过招用的。
“你说说你,对盆花都精心呵护,怎么对刚刚那个女孩就不行,你自己回忆回忆,说的什么话,让人连里子到面子都丢在你这了。”李润搓脸,“怪不得你交不到女朋友。”
李润今日得空过来,想找邢则聊聊天,顺便来看他笑话。
邢则隔三差五受到动物本能控制,每一次都新意倍出,绝不重样,这可是李润日常一大乐趣。
只是今日热闹没看到,看了出好戏。
当时尹梦瑶找过来时,李润坐在被门板挡住的角落,全程吃瓜围观。
邢则看也不看他,对齐纸张底部,轻轻磕向桌面,“觉得人家好,你就去追。”
李润婉拒:“算了,有你的魅力在先,我的光芒都被掩盖了。”
邢则心情不错,赏他一记眼神。
李润费解挠头,“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刚刚女孩跟你撒娇的时候,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邢则好像失忆,皱眉回忆细节。
“你笑了!”李润斩钉截铁,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去,选了个便于邢则观看的角度,还原刚刚那一幕,“你就是冲着这个方向笑的。”
邢则顺着他抬下巴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被他放置在角落的亚克力展示盒。
盒子里罩着的,是一截蛇尾,响尾蛇的。
邢则恍然,不好解释,干脆否认:“没有,你看错了。”
李润力证自己眼睛没花,又一次模仿邢则举止,嘴里絮絮叨叨,话多个不停。
邢则自行将声音屏蔽,身体靠向椅背,活动肩颈时,回想起辛怡被响尾蛇尾巴吓到的一幕。
当时尹梦瑶在场,他也是因为视线无意瞄到蛇尾,脑海里滑过某个画面,想起辛怡小脸煞白,摇手后退的模样,唇角才会不自觉挂上笑容。
同尹梦瑶无关。
邢则将资料归入文件夹,起身走去书柜,经过窗台时特意停留,俯身观察花盆。
确定花枝完好,邢则一手轻拍文件夹,抬头时,透过窗户恰巧看到熟悉背影。
“你在看什么?”李润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包薯片,吃得满嘴碎屑,凑上前跟邢则并排站立,“你看那边路口那个,像不像甲胄……它转头了,哈哈,也是个秃脑袋。”
辛怡等在路口,最后一辆车从眼前转弯,她密切关注甲胄,生怕傻狗的狗爪子被车轮碾压。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甲胄表现乖巧,就是从瞿盈盈那里借来的新胸背不大舒服,尺寸有点小,勒得它时不时转动身体,总想摆脱。
“走了。”辛怡两只手拽紧绳子,快步通过斑马线。
等她身影从路口消失,邢则终于收回视线,眼神里有不解,捞起手机看,并没有新消息进来。
瞿盈盈刚好来送手术室排班表,邢则查看时故作不经意问:“甲胄来过?”
瞿盈盈拦住呱唧撕纸捣乱,狸花猫跑进来,一鸟一猫,四目相视,大战一触即发。李润见势又撕开一袋薯片,等着看好戏。
瞿盈盈边拦边说:“来过,辛怡丢垃圾时偷偷跑出来了,辛怡追了它一路,怎么,她们刚刚没过来?哦,对了,这里有客人来着,辛怡应该是没好意思打扰。”
“辛怡是谁?”李润真诚发问。
邢则嫌弃地瞥他落在胸前的碎屑:“邻居。”
李润恍然:“哦哦,想起来了,说话声音很好听那位。”他停止咀嚼,用一种“你不对劲”的眼神紧盯邢则,“其实你想问的是你的邻居吧?”
什么甲胄,不过是借口而已。
见邢则拒不配合,默不作声在排班表上签字,李润退而求其次,同瞿盈盈八卦:“叫辛怡的女孩长得怎么样,漂亮吗?年纪多大?”
第16章
对于李润时不时冒出的问题,邢则都采取漠然置之的态度。
在他示意下,瞿盈盈守口如瓶,嘴巴撬都撬不开,急得李润抓心挠肺。
于是,双休日,难得放松休息的时间,邢则被李润缠了两天。
邢则提前跟辛怡打好招呼,告知他自己另外有安排,甲胄拜托她照管,而自己的伙食问题会自行解决。
辛怡只单单回了个“哦”字。
再无下文。
吃饭时,邢则点开聊天记录,盯着那个“哦”字看,态度认真,如同在术前分析化验单。
李润给他倒满啤酒,人站起来,涎皮赖脸往前凑:“看什么呢,看那么认真?”
飞快锁屏,手机沉沉扣在桌面上,邢则面无表情:“吃你的。”
李润乐见他的反应,声音故意转换成低频:“小邻居?要不要叫她过来,我也认识一下。”
邢则飞快撤走他手上的啤酒。
李润求饶:“别,别,我刚喝一口。”
两天了,想到出现在邢则办公室的尹梦瑶,辛怡至今胸口闷闷的。
偏偏甲胄不会察言观色,逃狱成为每日惯例,同她斗智斗勇。
例行折腾下来,别说甲胄气喘吁吁,背毛凌乱,辛怡更是狼狈不堪,黑发乱糟糟的,汗珠顺着脸侧往下淌。
她坐在长椅上休息,大脑放空。
手机搁置在长椅另一端,屏幕上,是尹梦瑶朋友圈,今天他们一家三口试驾新车,寻了处风景秀丽的地方烧烤野炊。
画面很美好,很和谐。
余光中,出现一条土黄色田园犬。
它跑到草坪上,尾巴夹着,眼神怯怯,远远看过来。
辛怡坐直身体,左右张望,没看到主人模样的人。
“流浪狗?”
小黄狗听她出声,晃晃尾巴以示友好。
甲胄忽然激动,上半身几乎直立,小黄狗被吓得夹起尾巴窜逃,躲到不远处观察。
意识到甲胄没有威胁,趴下身体打滚,冲他们露出脆弱的肚皮。
辛怡联想到自己。
盯着小黄狗,她紧抿的嘴唇忽而溢出一声泣音。
那一刻,她溃不成军,强撑的精力被抽干,没有支点,失去骨架,变成一只干瘪的软体动物。表情看起来如常,不过是出于自保迷人眼目的甲壳而已。
一群玩耍中的小孩乌泱泱跑过去,辛怡不幸被踩,惨兮兮又委委屈屈小声抗议:“……怎么踩我斧足呀。”
家长忙跟过来道歉,看到小黄狗,笑眯眯从口袋拿出狗粮喂食。
辛怡深呼吸,掩饰自己的不堪。
孩子家长见她眼神流露出好奇,温言解释:“这是小黄,长期在咱们小区流浪,好多人看到就会喂食喂水,虽然没主人,不过日子过得也不差。”
小黄美滋滋吃着狗粮,辛怡却更觉心酸。
小黄都有人关心,她却没有。
摆脱掉李润的纠缠,结束假期,邢则投入忙碌的工作当中。
事先打过招呼,结束工作后,邢则照常去辛怡家用晚饭。
只是……
邢则打量房间陈设。
以前他恪守原则,不会在辛怡家东张西望,今日却打破习惯,实在是房间太过整洁,地面跟橱柜几乎能当镜子用。明面上能够见到的物品摆件,亦是如同列队般,整整齐齐。
对面,辛怡默不吭声,专心吃饭。
她的饭量不算小,可今日碗只添了一半杂粮米饭,每次举筷,筷尖沾着三两颗米饭,颗颗分明,数都数得清。
邢则几次停筷,暗暗注视她。
感受到视线,辛怡到底心虚,小声解释:“今天菜是不是有点少,我起晚了,没去早市。”
“不少,都很可口。”为证明,邢则频繁夹菜。
猛吃两口,他状似无意问她:“心情不好?”
似早有准备,辛怡即刻摇头,也学着邢则的样子猛扒饭,“我心情好得很。”
呵,不信。
不过邢则没再追问。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好意思刨根究底,那样就太过越界了。
往日这个时段,上蹿下跳精力旺盛的甲胄,今日却忽然转性,守在辛怡脚边,讨食的同时,时不时将嘴筒子搁在辛怡掌心。
它这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软化了辛怡的心脏。
流程如往常一样,辛怡负责晚餐,邢则负责饭后清洁。
提上厨房垃圾,邢则拿起胸背,弯腰要给甲胄套上,“甲胄,过来。”
甲胄甩着大脑袋嗷嗷两声,似是抗拒,嘴筒子又朝辛怡掌心搁。
辛怡后知后觉:“甲胄是不是不舒服,它今天很反常。”
透过朦胧灯光,邢则望进辛怡眼睛:“甲胄在担心你。”
辛怡的心脏有一瞬间失重,看一眼邢则,飞快垂眸,捧着甲胄大脑袋观察,“没看出来。”
甲胄那双眼睛依旧充满了“智慧”,根本寻不到情绪的踪迹。
辛怡觉得邢则是在借题发挥,偏要将她心扉撬开一角,袒露示众不可。
邢则站在门口,并不着急离开:“哈士奇跟别的犬类不同,它们脸上天生少两块肌肉,有所缺失才会做不出关心表情。作为主人,我肯定,它确实在关心你。”
辛怡好想适可而止,她不想继续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
鼻腔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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