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 - 第十九回 肉块

    本文
    汉州，九扬山，原始森林。
    雷天成为野人的第四十四日。
    雷天隐身草丛之中，右掌握点钢枪，左臂戴着青铁臂环，目光如炬。
    一头角羊来临，低头弯身，饮进第一口水。
    雷天从草丛之中平跃而出！迅捷如猎豹。
    角羊受惊，身躯弹跳而起！扭身欲走。
    雷天右掌的点钢枪，在这一瞬间卡住了角羊的弯角！
    角羊猛烈挣扎！
    猎人雷天右臂发力，硬生生将角羊扳倒！从草丛之中平跃而出！迅捷如猎豹。
    晚餐时分，疯狼在洞穴中，鼻子嗅了嗅。
    远方传来一阵阵烤肉的香味。
    疯狼走出洞穴，就看见雷天刚来到洞口。
    雷天向他鞠躬，然后放下一隻香喷喷的烤羊腿，转身离去。
    衙门捕头游豹，来见仵作言先生。
    「这么急着找我来，难道有甚么发现？」
    游捕头，你看‥‥」
    言先生手指处，是一只铁盘，当中盛着一团肉块，已经腐烂了。
    游豹皱眉：「这是甚么？」
    「捕头送来小女孩的尸首，同时还有一只布娃娃‥‥」
    「布娃娃？对！它就像墓碑般，立于坟堆之上。」
    「下官发现，这布娃娃身上有裂缝，于是打开布娃娃，就发现了这团肉块。」
    「肉块在布娃娃里面？‥‥这是甚么肉块？」
    「由于被封在布娃娃之内，肉块腐烂得比较慢，经下官比对后，发现这肉块并非小女孩身上的皮肉，而是成人之物‥‥」
    「成人之物‥‥？」
    游豹眼中闪动：「你是说‥‥」
    「是的，这团肉块令下官想到‥‥死者石坚被取走的阳具和睾丸。」
    雷天成为野人的第五十六日。
    雷天隐身于大榕树枝叶中。
    一头强壮的成年山猪，分开茂密的长草，走近小溪，低首将长鼻埋在溪中，大剌剌地喝着水。
    猎人雷天自树上跃下！
    山猪受惊！瞬间将身躯转向雷天！粗大弯曲的獠牙对准雷天。
    雷天把点钢枪尖对准了山猪。
    成年的山猪遭到激怒，鼻孔猛烈喷气！发动小牛般的身躯，腾腾腾地向雷天衝击而来！
    雷天正面迎向山猪，点钢枪施展霹靂枪法攻击九路之带字诀。
    山猪被拌到前脚而身躯倾斜了！
    但大山猪太快太壮，点钢枪勾不住，馀势仍然朝着雷天撞过来！
    粗大的獠牙迎面而来！雷天左臂的护臂铁环抵住了獠牙！
    人与兽的角力开始了。
    雷天放下点钢枪，伸出右掌握住獠牙，手臂上的肌肉青筋坟起，虎吼一声！硬生生将重达三百斤的兽躯给扳了过来！
    左臂的铁环压制住山猪的獠牙，右脚踏住山猪的后蹄！
    然后右手抓起点钢枪，一枪刺入山猪的心口！
    「这石坚的阳具为何会在布娃娃之中？」
    捕头游豹与属下讨论案情。
    「这疯狼杀了石坚与小女孩之后，为何要将石坚的阳具放在布娃娃之中？然后摆在小女孩的墓穴上‥‥感觉上好像陪葬之物‥‥」
    「捕头，有人目击疯狼杀死石坚，也有人目击小女孩与疯狼在一起‥‥但是并没有人目击疯狼杀死小女孩‥‥疯狼杀死小女孩只是我们的猜测。」
    「如果小女孩并非疯狼所杀，那凶手是谁？」
    「不过至少可以推定，小女孩的尸体是疯狼所埋的。」
    「那疯狼掩埋小女孩，为何要放上石坚的阳具？难道‥‥小女孩的死，与石坚有关？」
    游豹苦笑：「果真如此的话，那石凤的脸岂非丢大了！」
    雷天成为野人的第五十八日。
    一声高昂的狼嗥，回盪在午夜的森林中！
    疯狼的耳朵动了动，起身离开了洞穴。
    雷天也听见了，从树上小木屋探头出去，正好与疯狼照了个面。
    疯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转身便行。
    雷天大喜，急忙跃下大槐树，跟了上去。
    并且将距离拉近到两丈之内。
    这次的挑战者是一匹灰色大野狼，鼻子上有一道鲜明的长疤，感觉上已久经战阵，历经沧桑了。
    大黑狼王拉开架式，颈背的狼毛竖立，全身蕴含着力量，一双狼目盯着对手。
    牠已察觉，这次的挑战者实力坚强。
    挑战者灰疤狼突然发现有两名野人出现，立即退出了战圈，警戒着这两名不速之客。
    狼群对疯狼已经相当熟悉，但并不认识雷天。
    大黑狼王面向雷天，露出长牙和牙肉，低咆着，威吓要雷天退出牠的势力范围。
    气氛顿时十分紧张，雷天正在考虑是否要退开之际‥‥。
    疯狼忽然摆出了狼姿，双掌着地，缓慢地爬向雷天。
    雷天不知疯狼要作甚么？只有站着不动。
    疯狼爬行至雷天的脚前，俯伏着，以鼻尖轻触雷天的脚背‥‥。
    这是狼与犬表达同伴，或是臣服的动作。
    疯狼等于是向群狼宣示，雷天是他的同伴，或是领袖的意思。
    此举解除了野狼群大部分的敌意，不过黑狼王仍然以警戒的眼神盯着雷天。
    于是疯狼拉着雷天，向后退出了一丈。
    群狼这才解除了警戒，继续原本要做的事。
    雷天感觉胸口一热。
    他终于取得了疯狼的信任了。
    第十九回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