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 - 第九回 飞兽月狐剑

    练功寮：
    金鐘罩，铁布衫，十三太保、铁砂掌、朱砂拳、冲霄派一十八路狂风刀、五行六合术、神枪门枪术、军用霹靂枪、神枪门之猛虎抬头、七十二路杨家枪、月狐剑法、西岳剑派烈火拳、狂风刀杀招－黑虎翻身。
    已经为本文牺牲的人马：万舞鹤、方刚、龙凤枪洪秀、东寨护门残马。
    本文
    鲁州，牧马山。
    雷天初阵，是年二十一岁。
    参将马胜与偏将黄威奉将令，率步兵营夜袭牧马山四合寨东寨门。
    临行前长官展三春交代：不必夺取敌寨门，但要将贼兵诱出寨门至此处‥‥。
    马胜与黄威见督护手指军阵图处，乃是一林中隙地，距东寨门一里。
    中夜时分。
    黑熊军步兵营禁声潜行。
    抵达敌寨后，偏将黄威传令将口含木枚取下。
    参将马胜吩咐各连连头，待会儿上去不必与贼兵接战。
    第一连于寨门周围纵火，第二连敲锣鼓噪，其馀各连掩护一、二连，随本将营旗把贼兵引出来‥‥。
    静谧的子夜山林，忽然出现点点火光，接着喊杀声大作！
    东寨门守兵但见鲁州官军杀奔而来！连忙将弓箭射下！滚木打下！
    数名官军被滚木打中，骨断筋折！
    鲁州官军发一声喊！纷纷撤退。
    东寨护门残马见敌军这么不经打，冷笑中吩咐左右，将寨门拉起，挥舞抹额钢鞭！率领所部山贼杀奔下来！
    残马马快，黑熊军步兵跑得慢的，纷纷伤在他的钢鞭之下！
    群贼跟着头领，战志高昂，追杀敌军。
    偏将黄威执戟上前，与残马交手，数合，拍马便走！
    残马想立功，捨弃敌步兵，纵马来追黄威！
    来到一处林中隙地，忽然间百支火把高举！照耀如同白昼。
    然后弓箭如飞蝗般射来！
    残马大惊，明白中伏。
    但飞箭来自四面八方，已无路可走。
    新任寨主石玉麾下－金锐，率所部山贼，埋伏于东寨门外制高处。
    行前石玉有交代，如果敌军来袭东寨门，叫金锐先按兵不动，让彼此消耗兵力，待胜负分晓后，再袭击官军。
    没办法，谁教残马是寨主冷云的心腹呢。
    于是金锐旁观着鲁州官军袭击东寨门，引诱残马出寨，残马被弓兵营包围‥‥。
    然后金锐看见残马死于乱箭之中。
    于是金锐一声呼哨，拍马舞刀，率所部贼兵奔下山坡，偷袭黑熊军弓兵营！
    黑熊军参将车轮枪季玄，奉将令率领弓兵营于林中隙地埋伏。
    顺利歼灭了敌东寨护门守将残马，正要与步兵营合流时，遭遇敌军金锐部从背后袭击！
    弓兵营弓手不諳格斗，怎抵挡贼兵。
    尤其敌将金锐，钢刀所至，如切肉砍瓜‥‥。
    车轮枪季玄见状，拍马来取金锐，二人激战！
    劳万仞率黑熊军本部，悄悄抵达四合寨西寨门。
    见东寨门方向火起，于是吩咐传令兵：
    你去报告展督护，本帅已发动攻击西寨门。
    传令兵得令，疾行而去。
    展三春亲率枪兵营，埋伏于东寨门附近。
    见东寨门已开啟，守将残马已被引出，遂传令准备攻击。
    枪兵们摘下禁声木枚，解开防反光枪刃布套，准备厮杀。
    雷天目光如炬。
    丁雁面无表情。
    黄疤脸色发白。
    此时传令兵抵达，传达总镇已挥军攻打西寨门的讯息。
    于是展三春下达攻击令。
    枪兵队呈三列攻击队形，杀奔东寨门！
    这时候忽然一声炮响！牧马山新任三寨主烈火王方刚，率山贼由右翼杀来！
    竟然有伏兵？！
    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展三春大喝：「霹靂枪兵队成接战队形！」
    轰天枪包峰与赤髯枪白烈，疾掠至部队两翼！
    枪兵队成排面五人，面向杀奔而来的烈火王方刚的部队，准备接战。
    第二声炮响！新任四寨主螳爪，由左翼杀过来！
    枪兵队两面受敌！
    遭了！中计了！
    展三春疾呼：「霹靂枪兵队成防御队形！」
    龙凤枪洪秀、紫玉枪华强、轰天枪包峰与赤髯枪白烈，押住四角！
    枪兵队成矩形，相互掩护对敌。
    第三声炮响！南寨护门满月，自身后杀来！
    枪兵队顿时三面受敌了！
    已经无法维持队形，只能各自接战厮杀。
    连展三春本人也被困住了！
    第四声炮响！九尾狐王石玉，身穿九云金锁甲，手执飞兽月狐剑，眉目端秀如少妇，一马当先！由寨上衝杀下来！
    「展三春，本寨主来取你的狗命了！」
    枪兵队四面受敌，队形完全被破坏，形成格斗战了。
    所谓格斗战，就是完全没有战阵队形，自由捉对厮杀。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弱小者会最先遭受攻击。
    很快地，较弱的枪兵遭到人数上占优势的山贼们围杀！
    黄疤不算太弱，他与两名山贼紧张地周旋着‥‥。
    战事不利，激发了展三春原本的江湖中人性格。
    他拍马舞枪，冲向石玉，完全忘了自己主帅的身分。
    龙凤枪洪秀见状，赶紧跟上去护主。
    丁雁则卓立不动，双目寻找猎物。
    他答应展三春要先制住贼头。
    一名山贼冲过来！要砍他。丁雁反手一枪！洞穿了山贼的咽喉！
    这是雷天此生初阵，最易看出个人特质。
    面对残酷危险的杀伐战场，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右臂彷佛有千斤之力。
    点钢枪劈、划、挑、刺！当者披靡！
    武功平平的贼兵们，在雷天的强力霹靂枪之下，每一击都有人喷血飞出去！
    很快地，他的身边空出了一个范围，没有贼兵靠近了。
    林中隙地之战。
    黑熊军弓兵营死伤惨重。
    步兵营人数本来占优势，但贼兵不断增援而来。
    奇怪？总镇与督护两路夹攻东、西两寨门，贼兵怎么还能空出手，增援来此？
    机警的车轮枪季玄见苗头不对，不愿恋战，手中枪一摆！夺路而走！
    金锐的武功与季玄在伯仲间，不愿追赶，回马赶杀步兵群。
    九尾狐王石玉与霹靂枪展三春之战，堪称难得一见。
    一般战役甚少在后期以前，两军主帅便捉对厮杀了。
    展三春的枪法走阳刚一路，石玉的剑法则走阴柔一派，两人皆在武学上有相当的心得。
    高手过招，彼此都很谨慎。
    龙凤枪洪秀跟上来，想要帮长官，却被石玉的贴身侍卫－黑白双剑拦下了。
    丁雁本来要挑石玉，却见展三春自己拼上去了。
    看来看去，除了石玉之外，以烈火王方刚最勇。
    方刚正在砍杀轰天枪包峰。
    快要得手时，忽然见到一名枪兵衝过来要送死！
    方刚自恃技艺高超，右手刀仍然继续砍杀包峰，伸出左掌去擒拿敌兵的点钢枪！
    等到发现这个枪兵非比寻常时，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方刚已经使用了－西岳剑派烈火拳的擒拿手法，但点钢枪巧妙地一转！便刺穿了他的掌心！
    然后猛力一带！将方刚挑下马来了！
    方刚身躯甫着地！丁雁已来到他身畔！
    腰际紫芒一闪！割了方刚的首级！
    这刺掌、挑人、割首！一气呵成！动如雷霆！
    包峰看得目瞪口獃。
    高手过招，稍有一丝轻敌，下场便如方刚。
    原本静谧的子夜山林，此时已经变成惊心动魄的杀伐战场。
    南寨护门满月，见到场中一名只有一条手臂的枪兵，却非常能战。
    于是将马一拍！倒提马刀，向雷天逼来！
    这满月乃是万舞鹤的同门师弟，惯用一柄三十八斤的马刀，一样的冲霄派狂风刀法。
    二十五斤重的点钢枪，与三十八斤重的大马刀撞在一起！大马刀却差点儿脱手而出！
    向来以臂力自豪的满月，露出怪表情：这小兵好大的力气？
    以雷天现在的身手，还没有能力追击马上的战将，只能等候对方靠近。
    雷天以眼神挑衅满月，要他再杀过来。
    满月蛮勇的性子被激起：老子岂会怕你这小小枪兵！
    这次将马刀握得特别紧，策马回头！衝击雷天！
    使出狂风刀杀招－黑虎翻身，大马刀由天而降！以雷霆之势砍杀雷天的左肩！
    雷天弯膝蹲身！举枪硬受这一刀！
    点钢枪柄弯成弧形！并且被砍出了缺口！马刀刀锋离雷天颈项仅只一线。
    不过这同时，青铁臂环已经卡住了马刀的刀背！
    雷天放下铁枪，空出右手，抓住马刀的刀背，猛力一夺！
    满月身体顿时倾斜！为了避免落马，只有弃刀了！
    两手空空的满月胆量尽失，匆匆拍马就走！
    雷天看着敌将逃之夭夭的背影，挥动三十八斤的大马刀几下！
    感觉比起二十五斤的点钢枪更顺手‥‥。
    第九回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