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 - 第六回 以下犯上

    武器配备：
    牧马山独门秘药、五十二斤大马刀、三尺紫芒刀、弯刀、钢勾、胭脂马、赤羽盔、腰带藏剑、点钢枪。
    本文
    雷天的麻烦出现了！
    军用霹靂枪法中，转折两路为圈与换。其中换一路枪法，必须抛枪换手。
    雷天只有一臂，做不出来。
    紫玉枪华强将车轮枪季玄找来。
    「你输了！渠芳楼酒菜一桌。」
    季玄摸摸鼻子，苦笑：「真是倒霉。」
    华强唤雷天出列。
    「枪兵雷天听令，依督护将令，无法演出完整枪招者，应转调至步兵营。」
    季玄闻言一怔：「你要将雷天剃退？」
    华强继续发令。
    「枪兵雷天今日操练毕，行李打包，明日至步兵营报到。」
    雷天闻言浓眉一轩，没有答令。
    华强低喝：「枪兵雷天答令！」
    雷天的双眼与长官对视，没有答令。
    双眉一皱，华强怒喝：「枪兵雷天，还不答令！」
    雷天的鼻尖微抬，逼视长官，还是没有答令。
    「大胆雷天！刑律兵何在？」
    华强的音量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几位枪术师范暂停操练，往这儿走来。
    由资深枪兵排班担任的刑律兵，前来向华强行礼。
    华强发令：「枪兵雷天不服军令，押下去打三十军杖。」
    两名刑律兵，中等体格，一左一右来押雷天！
    雷天双脚一撑！纹风不动。
    刑律兵脸一红，发力扭带！
    却仍押不动雷天。
    华强走过来，掌中木刀敲击雷天的腿弯！要使他跪下。
    雷天膝微弯，但右臂一振！押他右边的刑律兵飞出一丈之外，重重摔落于地！
    「大胆雷天！」
    华强大怒，就要出手。
    「且慢！」
    枪术师范之一，展三春的昔日同门，轰天枪包峰，过来阻止华强出手。
    「雷天‥‥」
    包峰正色道：「就算你认为长官裁处不公，也不应抗命‥‥」
    此时，一阵清亮的语声，不大声，但很清楚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军人学枪，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敌？还是为了表演比划？」
    包峰循声望去，看见一名五官端正，样貌清秀的青年。
    「你是‥‥？」
    「枪兵丁七。」
    「你的意思是‥‥？」
    「枪兵营被剃退者，应该是战力最薄弱，无法在战场上杀敌者‥‥若是要剃退雷天，是否表示长官们认为，在我们这些新兵当中，以雷天的战力最弱？」
    雷天虽然独臂，但新兵营中可没人敢小看他。
    包峰闻言点头。
    丁七续道：「长官们若是对雷天的战力有所怀疑，可任遣一枪兵与雷天比试，便可清楚。」
    「有道理。」
    龙凤枪洪秀微笑道：「这位丁兄弟说的有几分道理。华参将，你就指派一名枪兵，来与雷天比试一下吧。」
    华强正考虑间，一直沉默的雷天开口了。
    「长官‥‥」
    雷天用手指着华强。
    「不要扯上别人，就我们来打一架吧。」
    此言一出，眾人大哗！
    不过雷天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谁找他麻烦，他就对付谁，不想牵扯别人。
    华强怒极反笑：「凭你要与我比试枪法？」
    「不是枪法，是打架。」
    难不成想打长官？这下可有趣了‥‥。
    车轮枪季玄拍手道：「老华，咱们来打赌，赌这雷天能不能在你手底下撑过三招？渠芳楼酒菜两桌！」
    赌客逮到机会，总是不忘翻本。
    轰天枪包峰感觉不妥，正要阻止。
    华强冷笑道：「好！雷天，你敢以下犯上！我就让你口服心服！」
    「比试切磋可以‥‥」
    看见华强脸上的表情，龙凤枪洪秀赶紧取了柄木枪走过来，递给华强。
    「可不是战场上厮杀，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这个紫玉枪可是他们这八位枪术师范当中，最厉害的了。
    苏州神枪门第三代，与霹靂枪展三春同辈。
    雷天屠虎断臂之后，蛰伏了三年，终于有机会在战场上出人头地，怎能因为一招抛枪换手就被剃退！
    雷天凝神摆出他近日苦习的防御枪姿。
    华强冷笑：「架势不错嘛！」
    掌中枪刺击雷天心口！
    这是攻击九路之刺击。
    单纯的一招，但华强施展起来威势惊人。
    雷天手腕一摆！掌中枪狂风般荡开来枪！威势同样惊人。
    这是防御五路之拦防。
    单凭一臂的腕力，即有如此威力，旁观者尽皆动容。
    华强这一刺击虽未用尽全力，但被雷天如此轻松地拦下，也大感意外。
    掌中枪顺势下沉！横击雷天脛骨！
    这是攻击九路之扫击。华强这一扫已用上了九成功力。
    雷天退！动作迅如脱兔。
    自小成长于穷山恶水，攀爬于绝壁採蔘。雷天这防御五路之退防的功力，还要胜过枪术师范们。
    这下子场中的气氛变了。
    华强也突然忘了，雷天其实还只是初学霹靂枪法，掌中木枪劈、划、挑！连环三击！
    雷天沉着防御，手腕疾转！掌中木枪上下翻腾！
    双枪相交！发出清脆的声音。五招已过，雷天仍未败。
    车轮枪季玄拍手大乐！倒赢渠芳楼酒菜一桌。
    这下子华强面子可掛不住了！
    他身形滴溜溜地一转！忽然就来到雷天的左后方！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眼看华强要出杀招！轰天枪包峰疾喝：「华兄且慢！」
    但华强枪已刺出！疾取雷天肋下！
    这一招乃神枪门绝招之一猛虎抬头，并不在军用霹靂枪法中。
    这一瞬间，雷天忽然回到了三年前，西伯利亚虎奇妙地扭转身体，闪过採蔘棍的攻击，然后以不可能的角度，咬上自己左臂的那一瞬间。
    他霍然转身！将闪电般即将刺入他左肋下的木枪，巧妙地夹在断臂的腋下！
    右掌木枪刺击对方的心窝！
    三年前，他这一刺由猛虎耳下刺入！破骨入脑！硬生生打死了一头东北巨虎！
    华强木枪被制的同时，目光与雷天相触！
    雷天目光中的杀气令他震惊，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命丧当场。
    当下顾不得身分颜面了，连忙弃枪，就地一滚‥‥！
    不过雷天掌中枪并未刺出。
    他只想不被淘汰就好，并无意报復对方。
    事件之后，雷天被罚禁闭三日。
    逢丁七值班送饭，雷天向丁七道谢。
    丁七勉励他。
    「不要受制于你的断臂，善用你的弱点，它反而会变成优势。」
    雷天露出困惑的表情。
    丁七微笑道：「如果不是华强先入为主的成见，认为你的断臂无用，以他的身手，怎会被你制住兵器？」
    这番话对雷天日后的人生，產生了相当的影响。
    第六回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