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raid Of Love - 34

    眼前的景象拉到我15岁那年，老妈劈腿的事情被老爸发现，老爸却毫无尊严的恳求老妈留下来，老妈疯狂的尖叫，地上破碎的物品，两人的争吵吓得我只能抱着仁萱缩在楼梯角落发抖。
    「老婆...拜託你别这样好不好？」老爸哭丧着一张脸，戴了绿帽却还是苦苦哀求老妈留下。
    「我才想要你放我自由，这种生活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老婆...」老爸着急的想上前，结果被老妈一把推开，当时就因病而身体虚弱的老爸被这样一推，整个人撞上身后的玻璃柜。
    碎裂的玻璃划过老爸的手臂，脸颊，顿时血跡斑斑。
    「寧枫！」芷云把我拉了起来，场景和当年重叠，只是主角换成了我，太熟悉的感觉让我下意识的想逃离这里，我几乎是拔腿狂奔，一路跑回家里。
    我抱着自己，缩在床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手机发出的亮光在漆黑的房间中特别明显，不断在耳边响起的铃声，快要逼疯我。
    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睡，又或者我整夜未闔眼，好像无所谓。
    重覆每天早上会有的动作，我进浴室梳洗、换衣服，接着把相机装进包包里，骑车去『微风』。
    「早。」一样的，我打招呼，今天大家的脸色却特别难看。「脸色臭成这样，我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寧枫，你还好吗？」芷云端了我每天固定一样的早餐给我，离开前摸着我的脸颊问。
    「很好阿，为什么这样问？」我偏头，先啜了口热腾腾的黑咖啡。
    「我的天，寧枫被推了一下连脑袋都不清楚了。」维恩一脸惊恐，指着我的手指抖阿抖，中风似的抖不停。
    「你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吗？」芷云捧起我的脸，脸上写了大大的担忧两字。
    我失笑，抓下芷云的手，开始享用早餐，我咬了一口三明治说：「不过就是跟洛彤吵了架而已。」瞧这几个人，担心的跟什么似的。
    堂本樱拿了一条药膏靠了过来，简直快要哭出来的问我：「寧枫你的背不痛吗？」
    我眨了眨眼，经她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点痛，「嗯，有点。」
    芷云接过药膏，拍拍我的肩说：「我帮你擦药吧，过来。」然后勾了勾手要我跟她一起去厨房。
    「都红起来了。」芷云把药膏挤在棉花棒上，抹在我的背上。
    「还好啦，现在只剩一点点刺痛而已。」一开始撞到桌缘的确是让我痛到说不出话来。
    「唉。」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脸庞露出我无法理解的眼神，接着无声离开厨房。
    那眼神想表达什么？
    我猜不透，却让我有种...好累，好累的感觉。
    接下来两天我几乎都在海滩度过，回归我的游魂拍摄生活，两天没和她们联络，她们也极有默契的不来打扰我。
    我沿着沙滩走，经过人数几乎爆满的游客聚集区，经过衝浪客最喜欢团聚交流的区域，绕过一块大礁石，直接坐在小块的沙地上。
    伸出手掌遮住那刺眼的阳光，从指缝穿过的光芒落在我的脸上，很温暖、很美好。
    挡也挡不住的。
    天空那自在飞翔的海鸥，我想起我也曾经这样嚮往自由，没有人该被束缚住，就如同我没有资格强留下芷云，她值得更好的。
    我拿出相机，拍下此刻平静的海，接着起身拍拍屁股。
    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放手，对大家都好。
    踏进『微风』，我简单打过招呼，让堂本樱先帮忙接手芷云的工作，接着和她到后头，对看了一会儿，她勾起微笑，像两天前那样摸着我的脸。
    「决定好了是不是？」
    「你知道？」我诧异的问，随后想到芷云的观察能力强得吓人，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出游第二天看你眼神都变了，我大概也有猜到。」双眼矇上一层水气，她却还是强忍着泪水。
    覆盖上脸上那股温度，「对不起，我没办法再欺骗自己、欺骗你了。」脸颊上传来凉意，我才知道我也哭了，「我以为我可以爱你，但事实....我不行。」
    她往前一步，双手环上我的颈，靠上我的额头，我顺势抱紧她，「刚刚看到你就知道留不住你了。」
    「虽然很时间很短，但至少你有让我尝到一点幸福...」她说到这边，我哭得连她的面容也看不清楚，她扳过我的脸，「寧枫，不要觉得愧疚，这没什么，你就是想得太多，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点点头，此时泪水已经佔据她的脸庞，她却依然掛着淡笑，「最后可不可以...让我再吻你一次？」
    我直接贴上她的唇，轻柔地舔吮着，不时还会尝到泪水的咸味，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我最怕女孩的眼泪，却总是在惹哭女孩。
    舌头滑过她丰润的下唇，我结束了这个吻，结束了这段没有爱的感情。
    后来我抱着她许久，是她轻笑着推开我才收回手，「好了，我要还上班呢。」然后自己擦擦泪水，「去忙吧，魏大摄影师。」
    「那我走了。」
    她抿唇，明明在隐忍些什么，却还是故作坚强笑着对我挥挥手。
    心好痛。
    我走出厨房，维恩已经提早把店关了，吧檯上的两人同时往我这看过来，我以为维恩会臭骂我一顿，现在表情跟堂本樱一样充满同情。
    苦笑着，差一点眼泪又要溃堤，我用着哭腔说：「拜託...帮我安慰一下芷云好吗？」
    等不了她们回应，我跑出『微风』，却只能蹲在店门口，完全没有力气继续前进，不久后有人推开店门，出来的人是堂本樱。
    她没有说话，静静坐到我身边，把我拥入怀里。
    「堂本樱...」
    「还好吗？」她问。
    「很痛。」无法否认的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她，身体自动把她抱得更紧。
    「都会过去的，我陪你。」她平静的语调让我躁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我离开这个让我眷恋的怀抱，匆匆说了声谢谢她便骑上车，扬长而去。
    好不容易把理智找回来，我不希望自己又深陷在对某个女人的感情里，再说，人家可是名花有主，魏寧枫，你肖想什么呢？
    反正只要能在她身边待着就够了，已经答应过要当她的兄弟，不让她受伤的...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