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以后 - 24-变态？

    「我、等等，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已经毕业八……还九年了吧？」
    老姐瞇起眼，细长的眉皱着，白皙的脸蛋不可置信般地、被染上了薄红色。
    说起来也是……我和老师昨天才「重逢」呢。
    「我也不敢相信。昨天我们班办了同学会，才又遇到老师。」
    我塞了一口饭，边咬咬边和老姐说。
    「温幼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老姐手抵在桌子上，也没有动过眼前的那碗饭。
    「知道。」
    老师一起放下了碗，陶瓷碗底和木製桌面碰撞到的时候震出一声沉闷的响。
    「…你也成年了，所以我不会管你那么多，如果你知道而且你愿意，那我也不反对。而且——」老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望过来，「你找的对象我也很喜欢。」
    然后老姐说了一声「那我开始吃啦」，拿起碗先扒了两口饭，开始和我们聊起我的事情。
    「温幼緹以前每天都一定会跟我说起码一次『老师真的好可爱』之类的话，但是上高中后就没有了呢。」
    老姐语意带笑，似无事般的爆着料。
    「从以前就这么花痴呀？我还以为你是喜欢其他人……整天在我耳边说好可爱好可爱的。」
    老师则是轻笑了几声，银铃般的笑声则重重地撞在我的心上。
    回盪在胸中、暖暖的。
    「别、别糗我啦…」
    「怎么会？我觉得很可爱呀。」
    老师微微靠过来，手伸长了去夹一口菜塞到我的碗里。
    我好像看到老姐捂眼？
    「…不过高中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呢？」
    废话，国中毕业后整天都浑浑噩噩的怎么会有大印象？
    大概是从开始见不到老师的那一天开始，除了学科知识外的记忆都不记得。
    「对啊。每天都行尸走肉的——只因为见不到祐庭老师。」
    「喂！」
    老姐损着我，为什么要一直挖给老师听啦！
    「噗。想不到幼緹居然会这样吗？」
    祐庭老师又笑了，端了一碗味噌汤后坐定。
    「话说回来，小孩。刚刚我要进来的时候、有个女生一直在你家门徘徊欸，直到你开门她才赶快进去隔壁的隔间。」
    啊？
    隔壁……品媛？
    我往旁边偷偷瞄了眼老师，一直以来在我身边都是散发暖暖和蔼可亲氛围的祐庭老师，倏地一下子换成了冷淡的感觉。
    就像是冷气团呼地吹过去。
    「……幼緹，要搬去跟我住吗？」
    搬去跟老师住是没问题…但是那到底是谁？在我家门口徘徊？
    会是品媛吗？
    「这么突然？但是、我们都还没搞清楚是谁？」
    老师的脸色暗了下来，除了冷气团还有低气压…。
    怎、怎么了啊？
    「明摆着的吧？过来这里。」
    老师拉着我的手，走到门前。
    我则向后看了眼，老姐没跟来。
    「因为对方动作很快，所以我们不能开门，解门锁那短暂的几秒就足够对方躲起来了。」老师停顿了一下，把手从门把移开，往上挪动：「所以，要看这个。」
    老师的手停在猫眼前面，自己先踮了脚往外看了一眼，沉着脸转过来：「自己看看吧。」
    语气却有些得意？
    我靠了过去，眼睛高度正好能看到外头。
    在外面的是、左右踱步的徐品媛。
    「这、」「所以囉，搬过来跟我住吧。」
    我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为什么？
    第一，为什么品媛要在我家外头留连？
    第二，为什么老师要我搬过去和她同住？
    为什么？
    ……欸？我不懂啊！
    「不懂吗？那我们直接问问品媛就好了。」
    祐庭老师有些不屑地笑了，小手轻轻划过门锁，愣了几秒后才按下了四位数字，机械门则应声打开。
    ——为什么老师知道我家的门锁密码？
    「喔？真的是我的生日呀。」老师眨了眨大眼，锋利的眼神直接对准傻站着的品媛。「品媛，虽然这样直接说有点失礼…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幼緹说？」
    老师是气疯了吗？那个表情、乍看是从容不迫，但眼里的情感像波澜翻搅着……。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不像老师会说的话！
    现在的祐庭老师，很可怕。并不是说会突然动手的那种可怕，像是过多的情感堆积，渐渐满溢而突发性地、一次炸裂开来。
    「——是有的没错，」品媛深深吸了口气，眼神畏惧的颤抖着：「但是，我只想跟学姐一个人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师攥紧了拳头，指尖已经因为血液无法流通而泛白。
    「品媛，有什么话直接说吧？祐庭…老师也不是外人。」
    虽然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是我与老师是同心异体，但果然还是不能太过张扬吧？
    然后我轻轻的在品媛视线死角处握住了老师细嫩的手。
    「那我直接说了。」品媛紧锁着眉头，额间稍稍沁出汗珠。
    能够感觉到老师些微放松，淡淡地回握住我的手。
    「我喜欢你，学姐。」她眯起了眼：「想要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的那种喜欢。」然后露出了得瑟的表情。
    品媛一个箭步靠前，先是生涩的单手抱住我的腰，在紧拉下我的衣领，微微踮起脚尖。
    眼前是放大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