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誆架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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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后没多久医生有来看过一次,纪衍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好好休养就好,易泽宇不放心,说要再多住一天,纪衍也由着他。
医生说过会让护理师来给纪衍换药,纪衍忙问:「我能不能洗个澡?」
医生说:「伤口先别碰水,顶多先拿毛巾擦身。」
等医生走后纪衍丧气地看着易泽宇问:「我会不会很臭啊?」
「一两天没洗不要紧,感染才麻烦呢!」易泽宇拆开毛巾外套的塑胶袋,要去浸水给纪衍擦身体。
易泽宇拿着拧乾的毛巾回到床边时,纪衍已经先把自己身上的手术服给解开,纪衍原先的衣服在处理伤口时就给剪破了,昨晚易泽宇回来得太晚,纪衍已经睡着,所以他现在穿得还是医院提供的手术服,纪衍穿什么都没关係,若是让易泽宇穿指不定会过敏。
温热的毛巾碰触纪衍脸颊,纪衍闭起眼让易泽宇给他擦脸,易泽宇有股衝动想去亲吻那张已经恢復血色的唇瓣。
他嚥了口口水,顺着脖子往下,小心避开被包扎过的伤处,易泽宇专心一意的给纪衍擦身,偏偏纪衍像是哪里都敏感,擦到那哼声就到那。
「会痛?」易泽宇不自觉的脸上羞红,纪衍发出的声音太像在抱他时情动的喘息,久没有性生活的下身都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纪衍靠他近了些,在他耳边说:「很舒服。」
热气鑽进耳朵,易泽宇全身都要烧起来,抓起毛巾衝进厕所,甩上门才从里面欲盖弥彰地传来一句:「我洗毛巾!」
易泽宇背抵在门上大口喘气,看着完全站起来的分身欲哭无泪,易泽宇脑袋一片混乱,怎么样才能在最短时间让他软下来还不会被发现?
『叩、叩』短促的敲门声敲在易泽宇的背上,他吓得弹离被他压着的门板。
没有锁上的门被纪衍推开,探进一颗头问:「你洗好了吗?我想尿尿。」
易泽宇连忙打开门,纪衍的上衣已经被他脱掉,光着胸膛,撑着拐杖,扭伤的左脚被弹性绷带固定着,半跳半走的过来,易泽宇有些羞恼:「怎么不叫我?」
纪衍笑笑:「叫了,你没听见。我怕尿在床上就自己下来了。」
易泽宇想像这么大的人还尿床,也忍不住笑出声,「喊大声一点啊,伤患不要自己乱跑!」
易泽宇把纪衍的拐杖放到门旁,将纪衍的左臂靠上自己肩膀,搀扶着纪衍,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纪衍没站稳,整个人贴上易泽宇,温暖的身躯把易泽宇完全笼罩,像是两个人紧紧拥抱。
易泽宇一动就发现不好,他勃起的下身顶在纪衍的腿根,被人逮着性骚扰现场,这下是人赃俱获百口莫辩。
「这么有精神?」纪衍挑眉,眼神调侃意思浓厚。
「闭嘴!」易泽宇红着脸骂他,反正都被发现了就装死到底,把人拽到马桶前要他快点完事。
纪衍的脸就靠在易泽宇的脸旁,鲜红欲滴的耳垂在纪衍的唇边,纪衍的舌头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压抑把敏感的耳垂含入口中逗弄的衝动。
「一隻手我没办法脱裤子,泽宇帮我脱?」纪衍无赖撒娇,呼出的气息全喷在易泽宇的脖颈,像是一罐没关紧的费洛蒙香水,浓郁的让易泽宇晕眩失去思考能力。
明明以前一隻手也能脱我的裤子!易泽宇想,手却乖巧的顺着光裸的腰身去帮纪衍扯松紧带的裤腰,才拉下裤头,颇具份量的性器就弹了出来,直挺挺地翘立。
易泽宇不知所措,手还拉着纪衍的裤子,拿不出主意是要把裤子再穿回去,还是他应该要先离开。
「我好像有别的生理需求要先解决……」纪衍的手覆上易泽宇的,捏了捏。
易泽宇结结巴巴的说:「那我、我先……我先出去?」
「扶我到浴缸那。」
易泽宇像是机器人全身僵硬,纪衍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让纪衍坐在浴缸边后,转身想出去。
纪衍拉住他的手,「泽宇,一起吧?」
「一、一起?」
纪衍把易泽宇的手压上他的性器,另一隻手解开易泽宇的裤头,俐落地扯下裤子,把易泽宇的慾望给解放,他圈住易泽宇充血的性器套弄,抬头看易泽宇说:「我们关係这么好,一定有帮对方解决过吧?」
易泽宇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突发状况,下意识的无法说谎:「有、有……」
「泽宇,摸摸我……」
易泽宇听话的开始抚慰纪衍,他的掌心感受纪衍的热度,在他手中感受逐渐饱涨发硬,易泽宇夹了臀,渴望被纪衍填满。
纪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染上情慾的目光盯着易泽宇,无耻的套话:「我们帮彼此不只一次吧?」
「很多、很多次……」易泽宇都快融化在纪衍的手上。
「舒服吗?」纪衍一手擼动茎身,另一手在玩弄囊袋。
「呜……舒服……」全身都在恳求纪衍的侵入。
「喜欢吗?」纪衍问。
「喜欢……」易泽宇有些失神,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
「喜欢吗?」纪衍又问了一次。
易泽宇和他对上视线,看着纪衍的脸说:「喜欢……很喜欢……啊!」
他射在纪衍的胸膛,久未发泄的精液很浓,量也不少,缓慢地往下流。
「真浓……」纪衍沾了一些在手上查看。
纪衍还没射,易泽宇一个衝动就跪了下来,把纪衍的性器含入口中,腥臊味充斥在鼻腔,易泽宇将他深深插进喉咙,又退出,几次反覆,纪衍释放在他的嘴中。
嚥下浓郁的腥液让易泽宇稍稍回神,捂着嘴才意识到他做了习惯的动作,易泽宇不敢看纪衍的表情,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纪衍摸了他的脸,真诚地说:「泽宇,你真棒。」
我老公恐怕是个傻子。易泽宇瞪了他一眼,起身漱口。
既然人在浴室,给纪衍擦身就快得多,易泽宇迅速把人打理好,给他换好带来的睡衣,把人送回床上才想到,「你不是想尿尿?」
纪衍表情无辜:「现在不想了。」
易泽宇又想到刚才的荒唐,侧过身訕訕地说:「你要是想的话就跟我说。」
纪衍回:「我要是『想』的话会跟你说。」
易泽宇正要逼问纪衍在『想』字上加重语气是什么意思,护理师就过来了。
等护理师熟练的帮纪衍把药换完,早过了适合找碴的时机。
「你脚这样大概也没办法照顾自己,我陪你住一段时间吧?」易泽宇试探询问,他已经叫人把两人家中属于自己的东西先送走,虽然他另外有房子可以住,但其实还是想两个人一起。
这时他又后悔太过急躁的决定,干什么假装两人只是朋友呢?就该告诉纪衍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好好的向纪衍道歉不就好了吗?纪衍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也有一天会想起来,真的想不起来,易泽宇也可以继续照顾他,把自己弄得这么两难,全是自己退缩的报应。
如果今天反过来,失忆的是易泽宇,纪衍会怎么做呢?
肯定在清醒的那一刻,就会给易泽宇一段深情的告白,易泽宇要是不信,会把整个家和两人有关的东西全搬到他面前,要他不得不信。
和总是很直接的纪衍相比,易泽宇太过迂回,不管纪衍多次把他的真心坦露在眼前,易泽宇还是会不住揣测,自己是不是纪衍最好的选择。
易家的小少爷,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他喜欢的纪衍是全世界最好的;但易少爷没有自信,自己能不能成为纪衍的最好。
他甚至没有信心,纪衍会不会再喜欢他一次。所以他才在发现纪衍失忆的时候,懦弱的逃避,把自己放到好朋友的防空洞,闪躲纪衍也许不会再喜欢他的可能性。
但易泽宇愿意改变呀,当初是他先追的纪衍,现在他再追一次就好。
想通的易泽宇拋却他的懦弱,怀着希冀问纪衍:「好不好?」
纪衍笑嘻嘻地说:「易少爷愿意当我的看护,我怎么敢说不好?」
易泽宇以前很讨厌别人叫他「易少爷」,好像他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除去易家这个标籤就什么也不是。
这个称呼是国中开始有的,那次他和邻桌起了衝突,两个人都被叫去导师办公室,班导告诫了他两句就让他先回去,邻桌回来时就换了座位,搬桌子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易泽宇一眼。
易泽宇不明所以,下课时去问了前邻桌,只得到对方嘲讽:「不敢劳烦易少爷关心,我们这种贱民还是离少爷远一点,省得又被记过。我家可不有钱,我还得考公立的高中呢。」
易泽宇连挨骂也没有,对方被记了一支小过。
十几岁的年纪最是敏感,不能接受特权对待,易泽宇被看似礼遇,实则孤立起来,上学让他变得很痛苦,还是他的大姊先发现他的不对劲,给易泽宇办了转学。
大姊给他选了所学费昂贵的私立学校,告诉他易家的少爷,不用怕人欺负,有人要为难易泽宇,就用钱砸死他。
易泽宇试着让自己不当一回事,却不知怎么的摆脱不了这个称呼,有的人讲起来是讽刺的,也有的人讲起来是欣羡的,易泽宇还最终还是任别人去讲,但依旧无法掩饰排斥。
后来上了高中跟大学,同学开始接触社会的现实面,有钱反而成了优势,易泽宇又长得极好,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多了起来,「易少爷」的称呼多了几分敬畏和讨好,易泽宇也学会不去理会背后意义。
他和纪衍在一起前,纪衍从未叫过他「易少爷」,易泽宇觉得纪衍就是特别的。
所以当第一次纪衍在约会时说:「易少爷想要吃什么?」的时候,易泽宇破天荒的爆炸了!家教良好的易泽宇爆了粗口:「干!连你也叫我易少爷是什么意思!」
「我是易泽宇!不是什么易家的少爷!」
纪衍毫不畏惧易泽宇的怒气,将人抱入怀里,拍抚他的背脊:「你是易家的少爷,也是我的小少爷。」
易泽宇想挣扎出纪衍的怀抱,慍怒的吼:「你什么意思!」
纪衍亲了他眼角:「想好好宠你的意思。」
易泽宇的怒火瞬间就被平息了,整个人都化成一滩糖水,浇在纪衍身上,连带着觉得易少爷这个称呼有说不出的甜。
对纪衍来说,易少爷这个称呼,就是告诉易泽宇——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
易泽宇想起纪衍第一次叫他易少爷的时候,也不知道纪衍到底记不记得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他红着脸试图摆出高傲的态度:「让我当看护可是很贵的!」
纪衍腆着脸赊帐:「我还是伤患呢!易少爷让我先欠着?」
「行啊,你写一张欠条。钉加钉,利滚利,九出十三归!」易泽宇趁机敲诈。
「放高利贷这么狠?」
「你要是不还,我就……就……」易泽宇想不出他能对纪衍怎样,纪衍撑着下巴等易泽宇,掌心后微微勾起的唇角,撩拨易泽宇的心弦,大脑眼看又要当机,赶忙把问题丢给纪衍:「你自己说还不出来怎么办?」
纪衍微笑,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进易泽宇耳中:「还不出来,我给易少爷暖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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