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不尽 - 烧不尽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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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你知道就好。”
    沈洛羽大吐苦水:“你以为我想管啊,那不是我妈逼的吗?舅舅舅妈老找我妈问你的事,我妈不知道就问我,那我不是只能问你了吗?你们一家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个圈子,直接问你不好吗?”
    轮椅停在停车位前,那点因为沈洛羽升起的笑意,转瞬又因为她的话消散一空。
    路上行人寥寥,各自匆匆前行,唯有路灯还算贴心,像个称职的老母亲,替我照亮昏昧的前路。
    我仰起头,冲我的“老母亲”叹了口气,道:“是啊,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我也很想知道。”
    电话那头一静,沈洛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开始慌忙补救。
    “不是,可能舅舅、舅妈怕打扰你工作吧,你整天那么忙的……”
    从我车祸瘫痪,再到北岩出生,虽然没有过任何争吵,但我和父母的关系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疏远。十二年过去,冰冻三尺,如今就连一起吃饭都透着股找不到话题的尴尬。我平时没事不会联系他们,他们想知道我的近况也不会主动问我,而是迂回曲折地要沈洛羽来打听。
    怕打扰我工作?这话沈洛羽说出来不知道自己信不信。
    他们不是怕打扰我工作,他们只是怕我。怕我让他们想起曾经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怕突然意识到我已经成了一个让他们无法忍受的废物,也怕我哪一天心血来潮,追问他们关于北岩的出生问题。
    我在车祸瘫痪的第三年,母亲生下了与我相差二十二岁的弟弟。这个在我瘫痪后由母亲高龄产下的孩子,像一个“薛定谔”的禁忌——只要不去深究,大家就还能麻痹自己他只是个美丽的意外。
    但其实就跟王教授的假发一样,每个人都对他的出生缘由心知肚明。
    “好了,我要开车了,没事我挂了。”
    沈洛羽话音一顿,长长叹了口气,透着万般无奈。
    “过几天我去看你,你自己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我拉开车门,放下驾驶座旁的辅助座椅,借着手臂力量将自己挪到那上面。等轮椅被收到后座,我再升起辅助座椅,将自己挪到驾驶位上。
    我已经很习惯做这些,前后一共也才花了两三分钟,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等轮椅收纳好。
    由于针对我这种双下肢残疾人群的车辆,刹车、油门都要用手控制,一般我都不会开太快,即使前方无车,我的平均时速也不会超过五十码。
    学校周边有条路十分狭窄难开,道路两旁都被停车位占满,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今天可能周五的关系,两旁餐馆商铺生意爆棚,车位十分紧张,加上杂乱停放的自行车,通过难度直线上升。
    我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前进,不敢有半点懈怠,以致码速直接降到了个位数。
    车后传来引擎轰鸣,我看了眼后视镜,是一辆蓝白重机。骑手穿一身黑色皮衣,看身形是名男性,容貌隐藏在头盔下不太分明。
    他可能也嫌我慢,一直不停加油门发出轰隆声响,虽然没按喇叭那么直白粗暴,但也吵得人心烦。
    因着这份焦躁,最后的二十米我没再控制刹车,直接加速开了过去。
    而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总爱在你放松警惕时给出迎头一击。
    马路边忽地横蹿出一只三色小猫,身形被车灯映照地格外仓皇。我惊了一跳,下意识拉起刹车,小花猫飞奔向马路对面,安然无恙,车尾处却发出一声巨响。
    头脑有一瞬的空白,我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惧中回神。
    意识到可能是追尾了,我降下车窗想要查看后车情况,但由于视野局限并不能看到什么。
    车旁的宽度不够放下轮椅,而没有轮椅我寸步难行。往往在这种时刻我才会意识到,残疾有时是多让人难堪的一件事。
    就在我苦思对策时,车窗被人叩响,蓝白重机的骑手已经找上门。
    降下车窗,对方也正好脱去遮面的头盔。待看清彼此长相,两人都是一怔。
    “是你啊。”我还没反应过来,高大的骑手先一步开口。
    好巧,撞我的竟然是商牧枭。
    作者有话说:
    攻受相差十二岁,攻20,受32
    第2章乱咬人的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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