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九]忘机(H) - 鬼谷完终局

    鬼谷子坐在屋前，少了两个人以后，鬼谷显得那么寂寥，那么孤独。
    他对着站在庭院里的盖聂、卫庄说道，“这一次的考验，是你们各自证明能否更进一步，能否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去吧，考验在机关牢里等着你们。”
    盖聂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捏了捏手中的青霜剑，他一定会赢的。
    卫庄握紧鲨齿，瞥了一眼盖聂，师哥，这次的考验，他有预感，不会那么简单。
    玄虎乃鬼谷中最凶猛，凌厉的野兽，体型比普通老虎要巨大叁倍，对盖聂，卫庄来说，杀死区区几头玄虎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这四头玄虎的目标并非二人，它们被关在牢里整整饿了叁天，机关牢通道笔直，两边各锁着一个人，一旦闸门打开，玄虎便会因饥饿向两边跑去。
    玄虎的速度极快，没有人可以同时拦住两头背道而驰的玄虎，这四个人的生死将由二人分别决定，在面对相同的境遇，他们会作出怎样的决与择，这才是鬼谷子的考验！
    鬼谷派纵横天下，首要就是一个决字，所谓决情定疑，就要要能够决断出最有价值，最值得去做的事，鬼谷子默默想到，这场比试，如果不出意外，赢得人应该是他.....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回来了，卫庄拎着两个血淋淋的虎头，丢在地上，一脸轻松的回答道，“死了一个，救了一个。不过，死的那个也应该感谢我，至少我为他报了仇。师哥呢？”
    他微微叹气，正如忘机所判断的一样，小庄的先决后择，无疑，更契合鬼谷的理念，然而乱世将至，聂儿他，或许，会走出一条不同于鬼谷的全新道路。
    太阳很快西移，昏黄的阳光照射在庭院里，二人跪坐着等待盖聂，“这么久了，师哥到底在做什么？区区两头玄虎罢了。”
    没想到，他们等来的是一个受伤的盖聂，鬼谷子并未看他，淡淡说道，“聂儿，你失败了。这次的考验，小庄胜。”池边的惊鹿发出规律的敲击声，“以你的实力，跟小庄一样，至少可以救出一个人。”
    盖聂神情复杂，脸上看不出表情，没有反驳鬼谷子的话。
    鬼谷子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继续说道，“小庄，你能认清自己实力的极限，在第一时间做出有效的判断，对不利的结果进行补救和利用。聂儿，你两个都想救，结果却是两个都没有救成，选择生必有死，选择败必有胜，你先做出了选择，得到的结果必然不会尽如人意。”
    他像是满意，又像是不满意，“莫说是两条人命，就算是天下苍生放在眼前，对于以天地为棋盘，以七国为棋子的纵横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聂儿，你心里无法实现的梦，就是导致你今天失败的原因。以你们二人的资质，或许可以成为鬼谷叁百年来，最无可限量的不世之才，但是，如果聂儿你无法明白今天我告诉你的道理，你还会再次失败。”
    鬼谷子对于二人的期待，不可谓不深厚，毕竟，鬼谷的未来将由他们书写，“至于谁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就由你们两人自己，由天下这个舞台来决定。叁年之后，你们必定还有一战。去吧，你们可以下山了。”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多谢师傅教导！”鬼谷子点点头，自顾自地消失在了众人面前，此后，他再也不是鬼谷子了，只是普通人赵一。
    卫庄对这个结果勉强满意，虽然鬼谷子没有明确给出答案，但是他跟盖聂心中都清楚，可没有正面打败盖聂，仍然让他觉得可惜，不过没关系，叁年之后，他一定会亲手击败盖聂，弥补这份遗憾。
    盖聂握紧拳头，沉声道，“小庄，我们就此分别吧，日后有缘再见。”他要去寻找答案，还记得念念曾说过的话，若是秦国......
    “按师傅的意思，我们还会有一场决战，叁年之约，师哥，你可不要忘了啊！”卫庄挥挥手与盖聂告别。
    在与银发青年分别后，盖聂并未立刻离开鬼谷，他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匣子，取出一个东西放进怀里，是一个手镯，因她年岁渐长，那个璎珞圈她带不上了，盖聂便悄悄重铸了，准备及笄时送给她，可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人便走了。
    等见到念念的时候，再送给她吧，盖聂暗暗想着，除了打扫，不敢在少女的房间久留，睹物思人最是难过，也不知如今她怎么样了。
    盖聂选择了绕路，从云梦泽出发，一路向北，经过齐国，燕国再由赵入秦，韩国楚国都是他待过的地方，就不再去了，为了找到自己的答案，他需要去看看这个世界。
    卫庄则是径直赶回了韩国，他需要整理自己的势力，开始自己的计划，他有一种预感，师哥盖聂会选七国中最强的秦国，而他，若是能助最弱的韩国称雄，就将成为最大的胜利者。
    这一代鬼谷传人出山，不知又会如何搅动天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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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哪里？忘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个简单的青竹屋，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陈设，明显不是鬼谷的风格，她不是晕倒在瑶光的房间里了吗？而那个女人，应该死了。
    试着运功，内力瞬间便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如果说从前的经脉是小溪流水，那现在的经脉便如江河般宽阔，体内的力量轻微估算应该比之前多了叁倍有余，突破境界再加上传功，让她完全跳过了重修的时间，已经成为江湖顶尖高手。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一路你都吃的是一点流食。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在湖边等你。”一个步伐沉稳的老人出现在忘机眼前，他周身散发着亲和、自然的气息，让人不知不觉地相信他。
    是他.....得益于超强的记忆力，忘机想起了这个老人的身份，是瑶光的师傅，松珑子，在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这里是道家的地盘吗？
    被他这么一说，忘机顿时觉得有些饥饿，虽说有庞大的内力支撑她，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必进食，但这个地方不知道离鬼谷有多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放下手中的勺子，忘机环视了一下房间，东西少之又少，看起来似乎长久没有人居住，忘机慢慢走出屋子，不远处有一个颇为秀丽的小湖泊，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环境比起鬼谷要好的多。
    老人站在湖边，肩膀上飞过一只小鸟，羽翼轻动，似乎并未发现这是个活人，他应该是到了融入自然的境界，忘机安静地走到松珑子身边，却同样没有惊动小鸟！
    松珑子带着忘机沿湖慢慢散步，“瑶光死了，我让你师傅处理她的后事。她求我把你带回天宗，怕有人查到鬼谷，给那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很好，我本来也不想麻烦他们，她还交待了什么。”忘机深呼吸一口，感受着湖边飘来的阵阵水汽，沁人心脾。
    “她手里有一股势力，是你们家传下来的死士，这些年在她的经营下颇有发展。信物在床下，是两块玉璧，合起来是个玉环，她给你打了个镯子，具体的都在屋子里，你待会儿去看看。”松珑子继续说道，“至于《太上忘情心经》，她说你已知道原理，优越之处在于练第二重的修炼速度是前一重的十倍，所练成的威力更是数十倍，可惜常人难以做到改变道心，散功重启。”
    松珑子言语之中颇为感慨，“老夫原本没想过你会练第二重，只想着你练成第一重，后面再教你《道德经》，便也可纵横江湖，没想到......现如今亦不必再说这些，这几个月你好好稳固修为，再跟着老夫修炼道家的剑法吧，便于你日后隐藏身份。”
    忘机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师祖的意思是，日后如果我要下山，都以道家弟子自居吗？”
    “老夫已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关门弟子，自幼随我隐居修炼，天宗向来情报隐蔽，不会有人怀疑的。”松珑子像是发现了忘机的担忧，“你的命格非凡，想必你自己夜观星象，也能有所察觉，但算命不算己，详细的内容你也难以推演，日后容我告诉你，而瑶光已经替你掩盖了星象，不必担心追查你的人了。”
    随着松珑子给出的解释越来越多，忘机与以往的信息拼凑，心里的疑问不减反增，瑶光作为魏国宗室，连带着天宗一起帮她守护的秘宝到底是什么？她的命格如何特别，是否与那个秘宝有关？而一直追查她的人又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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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祖殿内一片昏暗，头顶无垠的星空映射在漆黑的地板上，东皇太一高高的站在主位上俯瞰着下属，“那个女人死了？”
    “是，您重伤她后，她便回到了蝴蝶谷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属下已派人悄悄去查看过，没有惊动谷内她的势力，一所新坟遥望函谷。”暗叁低头轻声回报道。
    “也罢，自不量力的女人，我放过她一次，难道还会放过她第二次？你下去吧。”姬珩漫不经心的说道，谁也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
    他留在殿内的木简上始终没有浮现任何名字，暗中派人追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查到什么，看来，星象中那个孩子应该跟他自己，跟瑶光没什么关系，且早在数年前，那颗星星便时隐时现，多半不足为虑了。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如何在秦国占据该有的地位，秦国现在势力错综复杂，僵持不下，现在还不是他们押注的最佳时机，要等一个绝妙的机会。
    等待，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他们传承千年，等待了千年，就是为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