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_分节阅读_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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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行吟走进办公室,里边学生整整齐齐地抬头看他,前座男生小声问:“咦,你怎么来上化学课了?”
    化学课代表正在派发章节练习题,侯毫也看到他了,却一反常态,笑眯眯地招呼他:“地方小,你就跟着现在走廊听课吧,到底还是有一点危机意识哈。”
    27班三十来个学生挤化学组,肯定挤不下,尽管化学组办公室很空,但还有不少学生就在走廊上写题。
    侯毫坐在办公桌边,就地给他们梳理知识点,听起来和普通上课内容也没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曲娇和陈圆圆坐在靠门边的办公桌前,看他来了,挤一挤往旁边给他挪出一个位置过来:“小鹿崽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嘛——你刚刚不是说不来吗?”
    他们一边问,一边给他偷偷塞吃剩下的半包干脆面零食,也没有要刨根究底的意思。鹿行吟走过去和他们挤在一张椅子上,看见干净的教室用桌上放着已经批号的一批试卷,看姓名班级,是一班的。
    上边贴着一张淡黄色便利贴,红笔的字迹:“试卷由课代表派发,满分的两个同学轮流讲解,其余时间自习。如有问题,收集起来统一交给我。别班老师辞职,我代班,先委屈大家。”
    看日期,是一天前的了,一班课代表也没来这边领取试卷,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没看见。
    侯毫这节小课,讲了二十分钟知识点,剩下二十分钟给他们写单元检测。
    鹿行吟安静地写。
    笔尖沙沙作响,提醒着他正在做什么事情:学习。
    只有学习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被他掌控的事情,也是他迄今为止经历的一切中,唯一的正轨。
    躁动慢慢平息,鹿行吟开始逼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写面前的这张单元试卷,这样才能什么都不用想。
    那是他刚认识“加里敦大学校董”之后经常玩的小比赛之一。那个初二的暑假,两个连建模工具都不会用的少年惜败数学比赛赛场,却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知己。
    “加里敦大学校董”名字叫周加,比他大一岁,浓眉大眼的一个小伙子。他和他比赛写试卷,一个计时器放在身边,同一张试卷,两个人都不动笔,不用草稿纸,全凭心算,一个一个地看题,随后记在心里。
    看完前半张,再翻页来看后半张。等到看完后,每个人有两分钟的落笔时间,写下他们的答案。
    对得多的自然获胜。
    那是那个年龄的少年最无聊、最盲目的智力游戏,但是却给予了鹿行吟一种不可思议的成长方式:他在这种恶作剧般的比拼中锻炼出了极其强大的心算能力与记忆力,周加计算不如他,但是记忆力比他更强,周加教会他怎么使用“记忆宫殿”,怎么将知识于生活中的一切一一对应,如何将知识点进行统筹划分。
    陈圆圆戳鹿行吟:“小学霸,这个题你会做吗,今天笔记我一字不落地写了,但是刚刚找了半天感觉都没找到这个知识点,是我没看出来,还是我抄漏了?”
    曲娇跟着看过来:“你是说倒数第三大题第二小问吗?”
    鹿行吟还在看题,陈圆圆就在另一边说:“对对。”
    曲娇:“他好像就是没讲,先看小学霸的吧。”
    鹿行吟拿来他们的笔记,对照这个题目看了一下。
    他们最近依然在有机部分,侯毫这节课讲了一部分有机化学计算的内容,鹿行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稍微复杂一点的有机规律计算题。
    但是这道题所需要用的套路解法,侯毫半个字都没提。一般来说,这部分内容属于课本不归纳,但需要老师总结、教给学生的部分,工具书里也不一定能够归纳完全。比如从耗氧量着手计算,比如C(X)H(Y)中,XY不同的比例质量、公示归纳等等。
    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还讲不完。
    鹿行吟圈出这个题目,小声说:“先跳吧,回去我给你们讲。”
    陈圆圆说:“好,唉,可是老猴子他要收上去改,让我们做完了就交。”
    “没关系,我先做,你们按我的抄上去就好。”鹿行吟继续小声,“这里不方便说。”
    周围很安静。
    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做到了这个题目,不约而同地被难倒了。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过去问侯毫这个题目,侯毫伸出手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一个一个来。”
    给第一个人讲完时,第一节课已经下了。
    “同一道题为什么不分开讲?”陈圆圆有点疑惑,“这挨个挨个讲,十天半个月都讲不完吧?”
    鹿行吟花了十分钟写完整个单元测验,把自己的留给陈圆圆和曲娇,说了一声:“下节课我不继续了,你们帮我交一下,记得我们三个人的错开。”
    曲娇小声说:“我也不想上了,下节课也是做这个,他不会再讲新的了,我们和你一起上去,干脆你跟我们讲吧。”
    陈圆圆说:“有道理。”
    三个人于是先去交了试卷。全班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三个交了,也不存在是否错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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