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狩猎 - 限时狩猎_分节阅读_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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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林波波指着电话,对胡馨说,“挂了噢……”他的表情逐渐阴沉下去,“你都没有接,她怎么就挂了?”
    房间里有股铁锈的味道。
    胡馨感到一阵窒息,她不敢看林波波,下一秒似乎要发生什么。
    林波波把老式电话扯下来,蹲在女孩儿面前,撕掉了胡馨嘴上的胶带。他将电话听筒用力摁在胡馨的耳朵上,推搡着胡馨的脑袋:“喊妈妈,大声,大声点!让她听见。”
    胡馨在恐惧中放声大哭,她挣扎着喊道:“妈妈!”
    可是电话已经被林波波扯坏了,里面连忙音都没有。
    胡馨刹那间就绝望了,她朝林波波摇着头,慌张地哭喊:“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波波歪着身体,把耳朵凑到听筒边。他的左眼才长过麦粒肿,被雨水泡得刺痛,这让他表情扭曲,说不清是在爽还是在痛。胡馨的哭喊让他重拾尊严,他觉得自己太威风了。
    林波波抬手替胡馨擦拭眼泪,他对手指上沾到的泪水感到恶心,但这又让他很兴奋。林波波注视着自己的手。这只手每次抚摸女孩儿,他就会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今天天气很,很差,”林波波直勾勾地看着胡馨,“一直下,下雨,把你淋脏了。你生气吗?生我的,的气吗?”
    胡馨使劲摇着头,她快疯了。
    “但是我很生气,”林波波说,“水弄,弄脏了我的鞋,鞋很贵。”
    胡馨崩溃地喊:“对不起。”
    “住嘴!”林波波突然生起气来,他给了胡馨一巴掌,“住嘴!对不起、对不起!婊子、贱货只会说对不起!不要再说了,不要!”
    林波波抱住脑袋,想起他的母亲。他曾经因为弄脏了球鞋,被母亲惩罚,赤身裸体地站在门外楼梯口,忍受着梦魇般的羞耻,哭着求他母亲开门。
    婊子只会说对不起,林波波,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不需要!
    他母亲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她不会正常交流,她总在尖叫。她要发泄,把伤害转嫁给别人,这样自己不会痛苦,这是林波波从她那里学会的唯一技能。
    林波波不愿意再想起自己畏畏缩缩的姿态。他拽起胡馨,又给了胡馨一巴掌,把女孩儿扇倒在地,但这个强势只存在了几秒钟,易蜓忽然翻滚着挣扎起来,用自己被捆住的双脚踹着林波波的小腿,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
    林波波攥住易蜓的头发,把易蜓的上半身提起来。他舍不得打易蜓,这是他能找到最满意的女孩子。易蜓的头发攥在手里像是绸子,触感丝滑。
    林波波痛苦地说:“你的灵魂不干净,你被侵占了,你也需要教育。”
    他执着于“教育”这个词,那其实是个谎言。
    林波波不正常的性认知让他对“做爱”难以启齿,正常性交无法让他得到快感,他缺失的那部分性教育都补在了性暴力上。凌虐是他自己找到的性发泄方式,他认为自己是对的,错的是别人,只有他是正常人。
    这些女孩儿——这些被林波波抓住的女孩儿,在林波波眼里都需要教育。他把自己曾经遭受的屈辱朝着她们加倍发泄,但他又如此可悲,在所谓的“进食”后从不敢和尸体对视。
    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正在漏水,滴答的声音都被雨声遮挡。
    林波波扔掉易蜓,把胡馨朝卫生间的方向拖。
    胡馨预感到卫生间里的危险,拼命推着林波波的身体。她全身都在抗拒着林波波的触碰,这触碰不仅让她颤抖,还让她干呕。
    “阴天,大雨,”林波波嘴里念着今天要写的日记,“我在便利店接到猎,猎物。猎物在尖叫,太吵了,太吵了。”
    雨急促地拍打着卫生间窗户,那里还挂着帘子。
    “我很生气,我特别生气,我讨厌哭声。你为什么这么吵?你总这么吵!”林波波揪着胡馨的头发,把胡馨摁向洗手池。他要“教育”她,用殴打的方式。他喊叫起来:“你这个反应迟钝的猪!”
    暴雨从窗口入侵,风把帘子刮得左右摇摆。
    胡馨的脑门儿磕到了洗手池边缘,她感到晕眩,甚至有些听不太清林波波在讲什么。她撞开了水龙头,凉水“唰”地冲出来。
    “救命,”胡馨的脸被摁进水里,她剧烈摇头,呛得咳嗽,断续哭喊,“救、救命!”
    胡馨发间的发卡掉在水池里,她用手撑着面前的镜子,想要防止自己溺弊在水池里。
    林波波的面部扭曲,他决定下狠手,把胡馨的脑袋摁进去。
    “妈——”胡馨的头埋进了水里,接着拼命摇动。
    胡馨凄厉的喊叫都被水埋没了,变成沸腾般的气泡。她耳朵里也有水。水,水犹如液体胶,正在漫进她的身体,封死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凉水激烈地迸溅,像是雨,不断地打到镜面。镜子里映有翻飞的窗帘,窗帘已经湿透了,拍在锈迹斑驳的窗口,漏出窗外排水沟的恶臭。
    林波波听到暴雨声,很吵,这个世界太聒噪了。他重新提起胡馨的头发,但他还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半开的窗户就从他的侧面爆开了,玻璃刹那间溅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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